“……好。”夏幕的眼泪跟着掉了下来,他再没有回头地朝门外复又走去,而自己就这样透过泪眼婆娑模糊的视线里,看着他的背影,喜极而泣。
这……算是他的回答吧!
自从司徒澜那十分模糊的回答后,夏幕自动变成了一块狗皮膏药,加上染病在身,撒娇、打滚、求抱抱,把司徒澜可谓是弄得焦头烂额。
圣女祠结界中无法使用法术,可难为坏了这位司徒门主,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麻烦起来,比如生火煎药。
此时夏幕拖着有些发软的身子,椅在门框上,后来干脆就坐在门坎上,看着司徒澜正蹲在那个火炉前。
平时他总是那么纤尘不染、一丝不苟,蹋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第一次,她看见他面带焦虑之色,扇子忽扇忽扇地摇啊摇,连白晳的脸上居然都沾染了些许炭灰。明明那样一个高大修长的男人,挤在那个炉子前,显得有些笨拙和狼狈。却又可爱温暖得不似往日的冷漠与遥远。
夏幕忽然就觉得眼睛酸酸的,一个人坚强惯了,突然有另一个人出现,还是一个如神般俊朗、气意风发、可以剑卫下、横扫千军的男人。他愿意为你放下身姿,点一捧火,熬一碗药,为一个人。
若前二十五她觉得自己是倒霉且一无所有的,那她此刻却忽然明白了,原来之前所有的不幸都是将幸阅积攒,只为现在可以遇见他。如今有了他,夏幕就觉得,哪怕再给她全世界,也不换了……
但一些患得患失的东西同时也开始往外冒出来,比如夏幕开始审视自己,真的配吗?这么好的男人,自己真的能和他一起走下去吗?开始一切都是新鲜的,可是万一新鲜劲过了呢?她还能安然无恙地抽得身出来吗?
喜欢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轻易,陷入深爱原来可以这么随便吗?一颗心如果真的付出去了,那便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当真就再也没有退路可言了。
直到眼前出现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才把夏幕所有的杂念全部砸了个精光,因为此时她要面对最大的问题,便是如何将这碗东西喝下去。
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充满了抗拒,其实自己只是感冒发烧了而已,没多大问题,按照往常一般抗一下也就过去了,不是非得吃药不可,更不需要喝这种中药。
“呜……我不想喝。”第一招,动之以情。瘪着嘴,可怜兮兮像只奶狗般看着司徒澜,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几乎可以挤出水来。
“有病得治。”司徒澜话语简洁地拒绝了。
“我的体质其实还不错的,不需要喝药,只要睡一觉,捂出一身汗就会自己好了。你放心,身体是我的,我比你更了解它。”晓之以理,讲得认真又实在。
“越拖越严重。”再次明了拒绝。
“司徒澜,你知道我有多怕喝苦的东西吗?我告诉你,这药下肚,可能比一壶酒下肚,我的反应更可怕,你有心里准备吗?苦得吃不消的时候,我会打饶。”那就威胁吧。
“你打不过我。”
“你……”怎么才能服男朋友不逼自己喝药?在线等,急!
“乖,喝了药再睡一觉,我在这里陪你。”司徒澜忽然主动道。
“啊?真的?你不走吗?明就是云间雅集了,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去忙吧。”
“嗯,不走。”
“好,我喝。你不许骗我……”
苦到五官变形,然后司徒澜却在这时递上一颗糖果。夏幕想也不想地赶紧塞嘴里,霎时间便从嘴里甜到了心里。
嗯?不对,突然发现自己怎么如此没出息,司徒澜一句话居然就让自己稀里糊涂的把药喝了,自己的那点原则呢?为什么会有种很没面子被算计聊感觉?唉!果然人在生病的时候,脑子是不够用的。
司徒澜倒是果然到做到,夏幕睡觉,他则在床边的木榻上打坐未曾离开一步。
因幢夏幕闭上眼、睁开眼都是他时,二十五年来,人生第一次感觉达到了巅峰。
夜幕降临,一名临月峰的弟子正端着食盒站在圣女祠的结界之外,尽管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寒地冻,还装着满肚子的疑问,但仍然毕恭毕敬地站着等着。
夏幕晚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