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誓约 (2-1)

叶飞一把将古灵抱在怀里，说道“没事，我也没有妈妈。”

古灵的哭声戛然而止，一下子推开叶飞，瞪着后者，“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叶飞:“emmm……”

古灵又觉得悲伤，冲过来抱住叶飞，脸颊贴在他胸口上，痛哭流涕，“都怪我，都怪我不小心暴露自己是半妖，否则妈妈也不会死。我生下来是半妖，我就应该去死的，这样妈妈也不用照顾我积劳成疾，也不会死于非命，都怪我……”

叶飞抚摸古灵脑袋的手一僵，眼中忽然出现怒火。

他一把推开古灵，后者哎呀一声躺在地上。

叶飞欺身压近，双手按住古灵的肩膀上，恨恨瞪着对方。

古灵被叶飞动作吓得连哭声都止住了，但内心对叶飞的依赖和信任让她没有往叶飞要对她不利的方向去想。

“怎……怎么了？”她怯生生地问。

叶飞认真严肃，眼底有怒火。

“告诉我，你是人类还是妖怪？”

古灵心中大震，叶飞是知道她是半妖，但对方这么问很明显就是在问她是站在那那一边的。

“我是人类！”她说道。这样说是因为叶飞是人类。

叶飞眼中怒火更甚，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巴掌声在林中响起。

古灵的脑袋被扇到一边，脸颊通红迅速肿起。

叶飞这一把掌打得十分用力，完全不留半点情面。

古灵躺在地上，一脸茫然，嘴角都被抽出了血。她不懂叶飞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痛。

她没有挣扎，只是转过来脸来，茫然的望着对方。

“你是人类还是妖怪？重新说！”叶飞吼道。

古灵被吼声震得浑身一个激灵，“我……我是……是妖怪。”她极为不情愿地说了出来。

啪！

又是一巴掌，把她的脸往另一边扇了过去，两颊红肿。

古灵这下真的懵了。她不知道叶飞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这时候，叶飞忽然抓着古灵的胸衣把她提了起来，面对面朝她吼道:“你给我记住，你不是人也不是妖，你是半妖！这个身份并不可耻，不要妄自菲薄！

承认自己，承认自己的存在，没有谁是生下来就是要去死的。

这个世界不允许你们活下来，那么错的是这个世界，不是你！

你的存在没有对其他人照成困扰，若是有人认为有，也是他们自找的，与你无关！”

叶飞的话如同惊雷般在古灵耳边炸开，让她久久失神。

从小到大，她都以自己身份而自卑，不敢触及他人。

仿佛天地之间孤身一人，没有落脚之地。想要触碰他人，却总显得格格不入。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就是自己的自卑，自己讨好型的人格在作祟。

与人相处总是把自己放低，不敢平视，直视。

遇人闪躲，强装独立！

这都是自卑，自我否定的结果。

而古灵自己也认为以自己的身份应该自卑，甚至自我厌恶。

可是现在，叶飞却不给她继续自卑下去的机会，把她内心的荒唐大声说出，轻松击碎。

是啊，我是半妖，与人类妖怪一样，天地灵长！

人类与妖怪都想杀我，我才是受害者。

凭什么我要在施暴者面前低头？

凭什么！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古灵脸上的茫然逐渐变得坚定，她看着叶飞的脸认真答道:“嗯！”

见对方明白，叶飞露出欣慰的笑容，将古灵放下，伸出右手搭在对方脑袋上。

夜空，明月繁星。

森林，百木林立。

“古灵，从今天开始，我为兄为父，护你一生一世。往后岁月，你我同为家人，互帮互助，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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