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盛宴 (2-1)

西海之南，山脉大海相交之海滨处，金黄的沙滩覆盖，海浪不停冲刷着岸边的礁石，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鸟鸣。

少年席地坐在沙滩中央，双目微闭，神游太虚。脚边正有一只赤红血蛇盘踞，呼呼大睡。

忽地睁开双眼，红蛇鼻尖悬挂的鼻涕泡应声而破，也随即清醒。

“扰蛇清梦！”

“小九，刚刚吾之神念环游天地，这亿年间，翻天覆地，沧海桑田。天地已有边界，界边盘踞着微弱的混沌之气，而边界之外，除了西边，东、南、北、上、下皆为无尽的虚无。而天地之间，清气完全转变成天，浊气完全转化成地。万物生灵生生不息，皆已诞生灵智。”

“哦，我坚决怀疑你偷看辰和蛇妞洗澡了。”

“别闹！吾和你说正经的。”太一掏出钟体，置于手心，“小九，你知道吾为何将伴生道器炼化成此吗？”

“我咋知道，这么奇怪的东西，也没个名字，倒过来倒是可以装吃的。”

“这是吾证道之时体内清浊二气融为混沌所化，便叫混沌钟。”

“小九，记得我们诞生之时便在一起，你先于吾诞生灵智，那是界壁出现漏洞，不停吸取混沌之气，是你用身体堵了上去，减弱了吸力，可也灵智受损，日渐虚弱。”

“是吗？我咋不记得了，不对！你是不是变相骂我傻。”

“......”

“算了，我现在就是一条又傻又丑的废蛇了。”

“是吾欠你的情！”太一收起混沌钟，“本想炼成干盾，却机缘巧合练成了防御更周全的钟，也好！老师曾言，界壁终有一日会崩塌，之前就偷取此界的能量，其余五界恐怕是我们的敌人，而且还有域外，内忧外患。吾只想保护你，保护她们，保护这一界！可现在吾还不够强。”

“想这么多干鸟，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又不是明天就被偷家了。”

“不可不未雨绸缪！这一界吾已是最强，吾有责任保护你们，可在此界吾难以寸进。”

“有话就直说。”

“吾想，去域外！”

“你...算了，我也不够格教训你不是，大不了我来完成我们的诺言。”

“那你不要和她们说。”

“你也不要死在外面。”

“......”

“我去也！”赤蛇滑行过沙滩，游进水中。

“姐姐！丑蛇来偷看我们洗澡了，你不要拦着我吃了他。”

“你个平胸蛇尾的大脸妹，有啥好看的？我不过是来觅个食。”

“你......”

赤蛇不断向大海深处疾驰而去，直至到达幽暗的海底。

“这可咋整？古这么厉害都逃难于此，太一这小子又要送上门去，早知道这些年我就不偷懒好好修行了......”

昏暗的海底，游弋着泛着微光的翼鱼，鱼群的背后，一张血盆大口，充斥着无数剑齿，头顶骨铠，身披鳞甲的纺锤形大鱼不断追逐捕食。

赤蛇还在自言自语，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个巨大的身影，正挥舞着巨大铁钳向他袭来。

“哎哟！我去，谁敲我头。”

赤蛇转身一看，却见一张满是须臾的大嘴向他吞吐而来。

他化作虚影，向后激退，“好大一只螃蟹！”

体态堪比山丘的大蟹见偷袭未果，连忙挥舞两只夹钳，再次袭来。

赤蛇在水中辗转腾挪，激起的水浪不慎撞晕了一旁捕食的大鱼。

“好你个大闸蟹，太岁头上动钳子，小爷不发威，都不知今晚吃什么。”

说话间，双目激射出红光，瞬间击透了大螃蟹的重铠，周围的水流因高温已然沸腾，大蟹也从黑褐变得通红通红，还波及了不远处的鱼虾。

“瞧瞧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一波大浪在海上高高涌起，以千钧之力砸向沙滩，金光一闪，洪荒钟紧紧罩住了众人。

“嘣！”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水流沿海岸退下，只留下了一直通红大蟹，蟹背上还有不少鱼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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