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向他提出一个建议:组成一个以在革命中帮助过汪总统的人为首的防务委员会,用它代替“三人委员会”。丁末村听了大吃一惊,犹豫再三,最后表示原则同意我的建议。周呼海很想战胜梅思平。吴四宝本来就是我的人。丁末村决定南京之行结束后立即到海,和我们会面。李士群在此之前要和汪先生进行一次谈话。我也要谈。人员任命的问题晚些时候我们再决定。
1940年3月9日。来到南京与李事群见面。他说汪先生身体很好,只是由于剿共屡屡没有进展对周呼海很恼火。汪先生接见了我,和他一起度过了一整天,感到十分荣幸。我详细地向他汇报了敌人的情况,他一边注意地听我讲,一边又不断地痛骂周呼海。汪先生从周呼海又谈到陆军将军们。他说,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是他信得过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亲自指挥陆军。
1940年3月12日。我下令当我们失败的时候在我们的报纸刊登日本向我们提出索取战争赔偿的要求书。这会使国人大为震惊。和梅思品争吵了两个小时,因为他要求把租界里其他国家的人视为每一个主权国家,要求不要把党的宣传波及到那边。谢天谢地,詹国强又时常在公众场合出头露面了。要加强他的威望。
1940年4月12日。乘飞机去参加南京召开的讨论领导危机问题的会议。我和鲁大方刚到,我就发病了。我请来了莫教授,他劝阻我去参加会议。在会李广元和鲁大方唇枪舌剑,争吵不休。
1940年4月20日。游行庆祝汪先生五十四岁大寿。日本特使来访,讲了海会议的情况。他不喜欢会场的气氛。他不相信丁末村能够成为国务领导人,因为军队和情报的状况已使他名誉扫地。我与詹国强的关系重归于好,汪先生对此感到欣慰。他认为党的权威人士能够以祖国利益为重,团结一致,这对他和党都是有利的。李广元来了,他认为李士群已经疲乏了,而周呼海患了妄想病。梅思品,正如汪先生所说,受了反动分子的影响,所以在发言中总是攻击总体剿共的思想
李广元把画着丁末村和李事群像的两张纸团揉成一团,在烛焰燃着,扔进了暖炉。用铁火钩拨弄了几下,又回到桌旁,点支香烟,抽了起来。
“李事群明显地在挑拨丁末村。而在日记中写的是给他自己以及后代人看的,真是太狡猾了。结果全都暴露无遗。他是个歇斯底里病患者,这件事他干得并不十分高明。不过很明显,在这件事再一次体现出他对汪先生的爱戴。他巧施金蝉脱壳之计,半路发病,没有开会,而这次会议的宗旨主题正是他授意给丁末村的。他会不会趁此机会和周呼海进行过密谈呢?”
李广元把另两张画着周呼海和梅思品的纸挪到面前。
“我排除了丁末村和李事群。很明显,丁末村本来有可能去谈判的,但是他现在已经失宠,他谁也不相信,在政治他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而李事群呢?不,他决不会去谈判的。他是个信仰狂,他会顽固到底的。那就是说是周呼海和梅思品两个人中间的一个。这个宝押在谁身呢?周呼海?很明显,他是没有可能去谈判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名声很坏,是千人骂万人恨的。是的,押在梅思品身!”
就在这时候,面孔消瘦,脸色苍白的丁末村离开了特工总部,正驱车返回自己在沪西的公馆。这天早他乘车去了几个地方视察,过段日子。他直接赶去见汪先生去汇报。
“工作毫无组织性,”他说,“一片混乱。布置下去的的眼晴是那样茫然呆滞。我亲眼见过喝得醉醺醺的特工队长。所有下面的人我感觉都在混吃等死!”
汪先生半闭双眼听他讲着,右手轻轻地扶着不停颤抖的左手。
“我认为”丁末村重复了一句。
但是汪未经没让他说下去。他吃力地站起身来,睁圆了通红的双眼,十分轻蔑地抽动了一下鼻子。
“我禁止你今后再去视察工作!”他说话声音依然是铿锵有力“我禁止你散布惊慌失措,以及其他消极的情绪”
“这不是惊慌失措,而是事实,”丁末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汪先生面前辩驳,话一出口他立刻感觉到四肢发凉,“这是事实,汪总统,我有责任向您讲出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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