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官又是相视一笑,她的心态彻底崩了。整个人瞬间垮在座位上,连假笑都放弃了。
无奈这俩老外,毫无眼力价,偏偏又在她的大学学位证里发现了一张毕业照大合影。
看他们饶有兴趣的样子,陈一派只能再倒吸一口冷气:得嘞,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超纲问题马上又来了。
果然,面试官问:为什么合影前排中间的院长穿得和其他老师不一样。
噗…陈一派快哭了,心想这还用问啊,这可是C位,除了官大级别高还能为啥!
“嗯,因为他要帮我们拨穗儿。”(法语)
拨穗儿就是这样拨地,她揪住自己的一撮刘海,从左拨到右,又从右拨到左。头发都要薅秃了,面签官们总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陈一派已经对自己的签证不报任何希望了。
去他妈的,准备的问题一个没问,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爱谁谁,随便吧。老子不去了!老子自曝了,交牌了,拜拜!傻驴!(法语:salut 再见)
20分钟左右的面试似乎足足有两个小时这么长。
路过二楼的时候,陈一派看到很多高中生模样的少男少女青春洋溢的面庞,各个都讲着流利的法语。
这才发现楼梯转角有一张电影海报,原来今天这里有文化交流活动,放法兰国导演吕克肉松的电影《这个杀手有点暖》。
想到自己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比他们这会儿还小呢。现在呢,都23岁了。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她大学学得是文物与博物馆学,毕业后完全傻眼了,正式工作没找到,周末就在各个博物馆当个志愿者。
此次留学计划,也是始于无知。仅仅因为前男友说去法兰国公立大学留学不要钱,那不去白不去,于是才申请个学校试试。
虽然已经分手了,但是前途是自己的,她为自己的英明感到庆幸。英明也包括分手这事儿。
然而,她的心里,其实根本不知道这辈子究竟要干嘛。
从签证中心出来时,天空已经放晴,陈一派看看手机,发现从这里到住的地方有15公里,于是心一横,挽起裤腿,在车流攒动的上京街头飞奔了起来。
耳边的风裹挟着汽车尾气和泥土的芬芳。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的田间地头奔跑的时光。
跑到家的时候,陈一派的肚子已经咕咕作响了。她烧了点开水,准备泡碗面吃。房东和她同住,提出的要求有一条就是家里不许开火。
“小胖,这回我肯定过不了了!啊!!”电话那头陈一派的爸爸刚接起电话,陈一派就一嗓子嚎出来了。
“诶?等会儿,我有个电话进来,一会儿再给你打!”陈一派的爸爸还没来得及安慰一句就被她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是留学中介打来的,不用想,肯定是询问面试情况的。
“感觉不太好。”陈一派如实回答。
“你知道吗,这个月申请的都给拒了,因为法兰国刚换届,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撒个气”不喜欢外国人。”中介以一种早已洞穿世间真相的口吻跟她细细道来。
“那咋办呢?拒签了中介费退钱不?”陈一派顺势问道。
“我觉得你下个月再申请一次应该能过,我再帮你申请一次吧,给你个优惠价1500,你看啥时候交一下,我们趁热打铁……”
还没等她说完,陈一派就把电话挂了。从小,她就很善于放弃,一次不行,二次绝对不去。
哼,什么浪漫国度,什么法式优雅,有什么了不起的。陈一派自我安慰道,其实也是心疼小胖爸爸的钱。
她从没见过妈妈,从小就由小胖爸爸和爷爷奶奶带大。小胖爸爸开了间小小的汽车修理铺,业余时间和车友们到处采风,收集老物件和古玩儿。虽然没什么大钱,但是对女儿倒是大方支持。
当初,全家都反对陈一派去学什么博物馆学,只有小胖爸爸一个人支持,说是学成了以后跟着他们去采风,还能帮忙鉴定下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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