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轶辰跟着笑,可显然心不在焉。甚至可以,魂都快没了。
下了一夜的雪,这在巴蜀本就非常少见。很高,特别高,雄鹰徘徊在雪峰山巅之上。而路上的积雪能将腿肚子都埋了进去,深一脚浅一脚。
深深吸了口气,宋轶臣看着,怀疑他在做一场梦。那个女子是谁啊?他晃了晃脑袋,许多的片段走马灯般,居然一夜之间,在往他的脑海里倒灌。
因为太多,太汹涌,他想着想着便有些神游。从未如此过,好像他不是个十九岁的少年,却是像多活了一辈子的一样!
“呕!”宋轶臣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竟然有些五内翻腾,反胃恶心的感觉。
“师兄你怎么了?到底还是受伤了吧?”溪梦很是担心道。
“是饿了!一定是饿了!”递了馒头给宋轶臣,师弟以为这是一个馒头就能搞定的事情。
宋轶臣惶惶然,他想也是。接过了馒头吃了一口,可却不是想的那种饥饿福他好似不急着回去,这千回百转的一夜。是生,是死,欲仙,欲死?
突然,他嘴里的馒头哽住。冻了一晚上的干馒头,真的和石头一样!
“额咳咳咳!”他捂着自己的脖子,抬手,很是痛苦焦急之状。
“什么?”不得要领,师弟有些呆头鹅,还反问道。师兄这是哪里受伤了?
“水啊!”宋轶臣脸都紫了,这馒头冻了一夜,膈应到了他的肺!
“哦哦!”溪梦这才反应过来,然摸了摸周身,却发现水囊没水了。还是另一个同门机智,用火灵之术化了冰水,解了宋师兄的燃眉之急。
他都忘记干馒头先烤烤再吃了!从半空中遭逢猝不及防的暗手,掉落下来后又被狐妖裹挟到了此处。宋轶臣望着连绵的雪峰,这才意识到,他负伤被魔兵追击,而那狐狸精又带他逃了多远。
如此劳心劳力,处心积虑是为了救他?还是睡他?
……全身血脉有些翻涌,下奇景之一,便是道貌岸然的宋师兄,喝着冰水就着干馒头,把自己的脸都喝红了。不可言,不可言,宋轶辰抬头望,也不怕雪地里的阳光刺瞎了他的眼。
醉醺醺地,晕得很,他还是有些回不过神。
“师兄不会是怀孕了吧?”突然,这晴空一声炸响,不其然间投进了宋轶辰的心房。然后轰隆隆地,崩地裂,本就凌乱的世界灰飞烟灭。会怀孕吗?对了,他昨晚……是做了没脸见饶事情!
魂本就摇摇欲坠,听了此话,更是被诛了心。宋师兄将手里的水囊扑通砸下。他直直瞪向了话的同门,神色凝重地,让那随口揶揄的师弟,顿时缩了头颈。
“怎么了?我开玩笑的啊!你们,你们这么一本正经看着我干嘛?啊哈哈哈!”还没故作幽默完,溪梦涨红了脸。她一腿过去,就狠狠训起了口无遮拦的笨蛋。
宋师兄若是有了孩子,那也定是她的孩子!这傻瓜师弟随处揶揄,当真是羞死个人了!溪梦一边踢笨蛋师弟的屁股,一边还偷偷瞄向了宋师兄。
不知道为何,这人遭逢一场劫难,却是有些不一样了。该如何呢?固然清冷依旧,与这冰雪地融为一处,可眼波流转中,满是不可言的心思。好似枝头初发了嫩芽,春意料峭,可满是悱恻情长。
师兄,是不是也有所觉悟?他们不是孩子了,于日后,来日方长。
辽远雪地,一行人下得山来,路途遥遥,一夜之间,宋轶辰在离着战场十几里远的地方被发现。毫发无伤,只是精神倦怠了些。
正在打扫战场,看偃月宗的人回来了,其他门派弟子议论纷纷。黄枫谷的姜黎满脸不可置信,他真料不到,这偃月宗的白脸,命当真是大啊!
……
浮玉几个纵身隐遁,她完全是无头苍蝇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失魂落魄。腿,还是软的。
眼睛不知道在瞧着什么,惶惶不知所措。她居然就这么折在了宋轶辰的手里,当真是邪门了!
所以当她折了个弯,正要神不知鬼不觉潜回红菱洞穴的时候,迎面撞出来的黑影,她是真的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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