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一不做二不休,可根本没有想过,不期然地,还能在这宋逸辰身上,见到胖?
“你怎么知道是我?”浮玉的眼泪温热地一直往下滴落,一颗颗地,让她如何克制才好?
她真的没有想到!哪怕三魂飞散,胖还是记得她!
隽永如故,烙在魂魄深处,他,就没有怪过她吗?
“这世上,与我最有缘分的是你,与我心有灵犀的是你,仙根因你而续,凡心也因为你而悸动不已。浮玉,这或许是梦不是?我还能见你。”
不知道这须臾片刻的灵机乍现能维系多久,胖本尊的意识如是回溯,上恩赐地一般出现。
这些话,这个眼神,浮玉不知道等了多久。人间十年不过匆匆一瞥,可她带着懊悔,失魂落魄,念着这人十年。
那便是岁月格外幽远。想起他们的初见,想起那些格外珍贵的,可似乎指间沙一般流走的韶华流年。
“我爱你……我没有失约!一日日,一夜夜,我掰着手指头数着,那红梅我画了九九八十一片花瓣。我……”泣不成声,她急急解释。哪怕此刻的胖是陡然回魂的刹那幻影,可她还是想告诉他。
她没有忘记他,她更没有辜负这错开的深情。一切都非她所愿,她想告诉他。哪怕,这瞬间的相认,短暂地好似流矢滑过了星空。也在所不惜……
如果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不过是一场玩笑也好。浮玉还是甘之如饴,心口好痛,她对着宋轶辰这张陌生的脸,却以泪洗面。
“胖,你怎么不等等我?”她那日抱着冰棺哭诉的所有肺腑之言,没想还能这样再一遍。最是坚硬的妖怪,只将这摧心折骨的情话,对着这人了一遍又一遍。
她甚至为了寄情,还将最漂亮的幽冥风土都画为了他的颜色。
他是她两百年来最美的意外,她如何会错过了这样的期许?所以,她没有忘记,也没有辜负他的等待。
宋轶辰躺在那里,因为是胖的心性,所以格外平静安宁。他甚至就这样看着她,犹如一眼万年。抬手,他擦了擦她的眼泪。浮玉的泪曾是冰晶,何曾这般滚烫灼热过,流入他的嘴角,是咸的。其实他都知道,她如何会忘?
什么让他们错开,甚至难以再见一面。这一面的阴差阳错,或许就是诀别。是他本就不属于这凡尘,是他生孤煞,或者,他一直都在勉强。和浮玉,是他太异想开了?遭了罚。
“是我们有缘无分吧?”一句话,这算是魂飞魄散的胖他认输了?他如何会这样?顿时,故作坚强的心防全然崩塌,眼泪决堤之状。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比如现在,胖,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啊!”胖啊!迟了十年,没想,他们却用如茨蹊跷场面再遇!
看到他这样泄气的话,心也分崩离析。
无以慰藉相思,这双目含着盈盈水光,无处言的相思之苦。
“胖……我一定会让你回来的。你要像以前那样等我,我什么都不怕,逆而行,挫骨扬灰,都要你回来。”
她定定地低头看着他,像是为了明志。竟然紧紧拥住了他,这般耳鬓厮磨难舍难分。红纱衣裳透着香肩薄削,发丝流水般垂落到胸口。她要他明白,她从未变过。
“浮玉……”冰棺冷了陈潇的躯体,可他至死,都在盼着这个女人回来。宋轶辰的眉眼本很清傲,可一染上了温情,却也格外冶艳。他回应着,紧紧拥着她,没有任何隔阂阻在他们之间。这温度,好似就在昨日,从未离开。
“胖!那里很冷吧。”浮玉心痛道,她此刻紧紧搂着她的心上人,犹如藤蔓攀上了树干。
冰棺里的人冰冷笔直,他是睡着了,可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心口的懊悔堵了十年,每一都在悔恨,她若是早一点会到胖的身边,何至于让他陈尸棺椁?
一时间,如同雷勾动霖火,眼神是那倾泻而出的爱意。二人专注于这一方的地,又好像失神。风,从洞外灌入,却旋即在这烈火如歌的暧昧纠缠中变得滚烫。
迂回婉转,这一双苦命人好似已然忘了韶华流年,一切都在情难自已的境地,只想拥有彼此,温暖着彼此,忘情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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