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毫泼墨,浮玉突然很是正经了神色。
垂眸浅画,几笔点缀,就是那宣纸上渲染开来的遒劲树干。
“你画画?画也可以明画,何必呢?残障妖士还如此附庸风雅?”世元很是不解。可他姐姐这般坚持,他劝又劝不听。寥寥数笔,树干倒也像模像样,可不是姐姐往日里的风格。
好似,她在故意模仿着何人笔迹。
“少主人画得真好!惟妙惟肖啊!”马屁精碧来了,都还未知道浮玉意图就奉承道。徒惹了世元的白眼。
浮玉聚精会神,不理会他们。她执起笔墨这般全神贯注,好似什么闲言碎语都听不到。
她要把日子记下来。幽冥没有日月,都是混沌。空灰蒙蒙地,早晨是如此,晌午是如此,傍晚是如此,也不知道何时是该休寝的时分。她不能昏沉沉忘了岁月流转,人间的日子,犹如白驹过隙。
这是,她离开胖的第一日……
笔尖染了绯红的印泥。她的手腕行云流水般婉转,起承转结这般用心。只不过是一片花瓣而已?
“你到底在画什么啊?”世元越看越不明白,姐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角含笑。好似他就一俗妖,已然不能融入在她的世界里了。
笔顿住,她看着格外生了娇艳的花瓣,第一朵梅花的初开花瓣,好像在白纸上染了冰晶,这般跃然纸上,便是眉开眼笑。
傻了……世元和碧面面相觑,如此恬静的老魔头,真是匪夷所思。如何的旷世佳作?不觉细细察言观色,不明所以。
更加担心姐姐的病情!
“少主人?”碧都是一脸不敢置信,手里的药碗被世元一把取走了,督了浮玉的面前:“吃药吧姐姐!何弃疗?”
浮玉一副夏虫不可语冰的嫌弃模样,他们都不懂,这是她和胖的约定。所以,笑笑,这般宽宏大量地放下笔墨,安心就把汤药给吃了。
如此乖巧,果然是病得不轻!
“你不懂!”
“你不我怎么会懂?”
“不告诉你”喝完药,浮玉好像神采飞扬,那一片花瓣便是她的一片希望。在雪白的纸上记下了殷红的记号。转了个圈圈,便是潇洒摊在了自己的床榻上。看得人目瞪口呆,药不能停啊!她在乐什么?
“了你也不懂。”浮玉反唇相讥。
“呐呐,你这是过河拆桥!你也我相好的很多,哪谁又给我些叶留音却也不定啊!”世元这是连哄带骗,结果,姐姐果然如今不同往事。
她这般真地眨巴了眼睛,真是怀春的少女全然没了精明。
“你过来!”勾了勾手指头,老魔头不无真唤着自家弟弟。
……世元和碧面面相觑,真怕他刚过去,老魔头就把他揍到鼻青眼肿。然,姐姐巧笑嫣兮,她是发自心底开心。
“这叫消寒图……用这个记着时辰,我便不会在这幽冥世界里混沌。”浮玉将自己的心事告诉淋弟,完,又笑开了。毫无城府,这还是他的姐姐吗?
原来又是陈胖,画梅消寒,到了她这里却成了日夜期盼。问了碧,原来姐姐要了那种一日一干的人间珍品。印泥帮她记着日月轮转,这般用心。老魔头要离开幽冥,绝非而已……她为了那个男人,当真这般决意?
世元有些懵懵地。他没有想过,老魔头对爱,如此傻乎乎地赤诚。
“真是傻瓜!”他一声斥责,走得也是负气冲冲。头也不回,在慢慢暗沉下来的雾霭下,却是不知不觉到了娘亲的宫殿前。人间黑夜,幽冥便更加暗漆下来。他这满腔抱怨别人听不到,却惹了守门的大妖兽垂头来嗅。
“噗!真痒。你别管我,我也就发发牢骚。”这妖兽也是通灵性,虽是嗅到了血腥就会发狂的主儿,不过很是认主。在娘亲面前,在姐姐和他面前,便和最可爱的狗一样。
巨大的妖兽喷了口热气,又把脑袋抵伏了些,它求世元摸摸,好像在和殿下亲昵的撒娇。世元坐下,揉着妖兽的脑袋,心中思绪复杂,全然没有睡意。不能让娘亲知晓老魔头这般境况,不然定是要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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