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
离开巴蜀,与浮玉离得也远了些。心中空落落地,眼神还在往身后流连,似乎希望奇迹出现。可幽冥大门已关,浮玉不会出现在某处,凝望着他,送他暂别……
眼中落了失望,不过三月。旋即心中盼着时光飞逝,又有希冀的流光掠过眼底。他好像在安慰自己。正是如此肝肠寸断暗自伤神,突然,浮光掠影,在他视野里一晃而过。
这是什么?陈胖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好似有那神迹出现。抬手间,那几片金黄的叶子,便是悠悠落于他的掌心。灵动地闪烁着光芒,隐隐约约有那不同寻常的异样波动,和着胖的心跳。他心领神会,不禁猛地捏住了拳头,好像掌心握着他的至宝。
他的心肝……
手心的叶子微微跳动一下,如同感受到他的体温便很欢欣雀跃。
是浮玉吧!他如有默契将金色的树叶攥在拳头里,又转身正襟危坐,心却非常激越地跳动。悄悄地瞅了瞅师祖,他老人家闭目养神,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师祖,我……”想找个借口离开,他知道是浮玉传来了音信。
“胖,你伤重初愈,你需要静养。去后面睡会,到了,师祖叫你。”海弥师祖入定着讲这话,好像是讲给外面的徒孙们听得。
陈胖得独厚,与师祖同车,其他弟子御剑而行,拱卫在仪仗周遭,好大的架势!
“廉师兄,胖经此一役,却是与我们不同了,身份超然,羡慕与否啊?”卓裴问那同是御剑的廉镜珲道。
廉镜珲不语,可神色显然复杂难测。本还觉得,陈胖虽然气势如虹,然与他这首席弟子还是有不的距离。可此行,师祖的态度不遮不掩。
便是光明正大地偏袒。
同行之中,一时间有些只可意会的暗涌流动。雪瑶关切之色,娇娇因为太过疲惫,虽全然放空,可也不觉努了努嘴巴。这才知晓,师祖偏私起来都是很有个性的。而尹钧显与他们稍微拉开了距离,这半月,他不断被盘问,无论是廉镜珲还是卓裴都很不相信他。因为朱七的事情,他和许多同门都生了隔阂。
然,公事公办,也抓不到什么确凿的证据于朱七的意外身亡上。
陈胖的地位超然,让所有随行回程的弟子都有些深了心思,倒是林亦然好像心不在焉。
他也在不由自主往回看着,好像,在那云端下的峨眉山遗漏了什么要紧之物。竟然不觉牵挂着频频远眺。
一道御剑劈开了这云烟缭绕的半空,有个后面追上的人影到了廉师兄的身旁。似乎听到他们在议论着谁,便是不轻不重,好似不经意道:
“听闻,师祖有意立下下任掌门人选了。”冷不丁的,此言,好似平地一声雷鸣骤响。
纵然,海弥师祖这半月,为了给陈胖疗伤而留在绯灵门。然门中事务,以及两地联络都是有弟子在千里奔波。鸿雁传书一般,很是纷繁。这次来的信使,倒是和廉镜珲他们挺熟。他定是对师祖的授意了然于胸地。
“什么?!”卓裴不由大喝出声,然又猛地往马车里看看,把自己余下的骂娘给咽了回去。
这话,突然从掌门师祖的信使口中出来,让闻言之人都震动不已。
师祖都一百二十六岁了,若是要传掌门之位给四个弟子中的任何一个,早就应该功成身退,将门中琐事留于新任掌门。
然为何偏偏等到了如今?!一时间,所有闻言之饶心中,都有那一闪而逝的答案。
呼之欲出!却不敢置信!
“不可能……莫愁尊者,我师父裘苏,赋异禀的冬梗师叔,还有那陪着师祖闭关十年的零花,在师祖眼里,都比不上他?!”
卓裴不禁喃喃道,他并未直呼其名。可其他人心中猜到的,约莫都和卓裴不谋而合。
陈潇!这才是师祖等了那么久的接班之人!哪怕他数十年在门中并不起眼,哪怕他对虔来基业还未立寸功!却已经入了师祖的眼,师祖心翼翼将他藏了十年!
真偏心啊……所有人,心底都不期然地起了如此心声。纵然知晓陈胖与众不同,的确有过人之处。可为了虔来奉献良多,努力良久的弟子来,难免有那唏嘘震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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