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蕴面色苍白,神情却努力装作镇定的模样,她长出了几口气缓和一二,立马挣扎着站起来,冲石恒山行礼,礼貌客气道:“多谢小公爷出手相救。”说着又脱下披风递过去,还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这般疏离客气了?前不久她才说了…想要嫁给自己的话啊?
石恒山原本扶着她胳膊的手一空,当下心里也有一些别样的情绪涌上来,他接过披风追问一句:“可要紧?我带你去看看大夫?”
“多谢小公爷,小女子无妨。”李淑蕴说着,转身问车夫道:“马车还能坐吗?”
刚才的事情把车夫也吓了一跳,这会才回过神来道:“大小姐,老马受惊了,一时半会坐不成了。”
李淑蕴点点头,轻快地瞟了一眼石恒山,又作不经意地故意理了理布料微微有些发毛的袖口衣领,抖了抖衣袖,让包着碎银子的荷包落在地上。可她又弯腰捡起来很快掩在袖子下说:“那小公爷慢走,今日小女子还有事,改日再与父母登门拜谢。”
石恒山是何其细心的一个人,当下一眼就看出来她的窘迫:破旧的马车,年迈的马匹,半旧不新的衣裳,朴素的首饰,小到可怜的钱包。看来她在李家,过的不是很好。
石恒山心下一阵怜惜,可为了照顾她的自尊,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道:“好,那李小姐小心。”
转身他便上了马车,眼看着李淑蕴倔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路尽头,才又跳下马车不远不近的跟了过去。
翠儿扶着李淑蕴缓缓往前走去,看着李淑蕴从一声不吭到默默落泪。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睛里滚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只是这痛哭仍旧是悄无声息的,压抑又哽咽。
“小姐,你是不是很痛啊?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马车怎么会摔了呢?小姐,你哪里痛啊?”翠儿连忙问道。
心痛。
她赌上了一切,只想换来他的怜惜,哪怕只有一丝一毫,可惜真的是什么也没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那天夜里她故意表白,除了真情流露,也确实是算计了人心。她总觉得,石恒山待她与旁人不同,况且像他那样负责任且沉稳的人,在知道她的心意后多少会权衡一下利弊,就算是不喜欢她不娶她也没关系,可总不会放任家里安排她嫁给姚安这样的人。她总以为就算没有爱,她在石恒山那里也是和别人有一点不同的。
可是她和姚安再次定亲已经有半个月了,石恒山还是没有任何举动。难道她对他的喜欢,真的没有一点回应和价值吗?可是当年相处的点滴,他为自己谋划的那么多事儿,又算什么呢?
回想起过往,李淑蕴默默落了一会儿泪,强忍着伤心拍了拍翠儿的手道:“我没事儿。”
主仆二人都无心逛街,只随意进了一家衣裳铺子,李淑蕴神情萎靡,将小荷包放在柜台上,满不在乎道:“我只有这些钱,掌柜的您看能拿什么布就随便拿一点。”说罢便不再看老板,直接坐在旁边的小桌子前发呆。
老板摸了摸荷包大小,转身去了库房。屋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李淑蕴慢慢陷入了回忆。
那一年石恒山接她入国公府,教过她如何读书写字,也教过她为人处世。虽说是严厉凶狠了一些,可如今李淑蕴回过头看,都知道他那是为她好的。可是他既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又不在乎她的心意,到底是为何那么对自己呢?一想起他曾经那一句“我家的姑娘”,李淑蕴又不由自主地落下眼泪来。她正哭着伤心,眼下却突然多了一方手帕。
“好了,别哭了。钱没带够不要紧的,我给你买。”
李淑蕴愣愣地顺着帕子抬头看了上去,一眼就落入了石恒山关切的眼眸之中,当下不知该说什么,心中百感交集,一行清泪又落了下来。
石恒山心里头诧异,连忙询问道:“是不是方才摔疼了?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李淑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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