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 今夜宾主尽欢 (2-2)

“孩儿万死莫辞！”

这孩子就这么答应了？怀恩还有些诧异，又刻意问道：“你想好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好！”

怀恩大喝一声，随即又叫来了老管家。

“去，按着宝儿的身材，去准备一身宫人的衣服，要最普通的袄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宝儿被人七手脚的捯饬成宫装丽人之时，一高头大马正载着一名丰神俊朗，剑眉星目的……太监，离开了御马监，正朝着怀恩的宅邸缓步而来。这人正是内相今晚准备宴请的主角——御马监掌印太监，汪直！

说起这大内深宫中风头正盛之人，当属咱们汪直，汪公公莫属。年纪不过20多岁，却已官至御马监最高负责人。更一举打破了怀恩5年前创造的年龄记录，在20多岁的汪直面前，如今已年过四旬的怀恩显得太过稳健。

虽然御马监并无司礼监之政权，但他手中却握着兵权——皇帝的宿卫禁军就握在御马监的手中。而且这几年，汪直仗着有万贵妃撑腰便大肆扩张御马监的势力范围，如今已经隐隐可与东厂抗衡。汪直的手下与东厂更是常有冲突，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可是今天，这紫禁城当中最有权势的两个太监竟然准备把酒言欢，这倒是让朝堂上一塌糊涂的大臣们都抻直脖子，竖起耳朵，瞪大眼睛观望期来，生怕错过什么信息而导致在朝堂上失势。

君如，快随老夫见见汪大人！”

在怀恩府邸的正堂内，怀恩正牵着一个“女娃娃”的手走到汪直面前。

“民女顾君如，给汪大人请安！”

汪直见到顾君如眼前一亮，这孩子就像从盛开的芙蓉花中跳出的精灵一般让人觉得舒服，即便他在宫中当差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灵动娟秀的女娃子。

“内相大人，您的意思是……”汪直指着顾君如问：“准备将她送进……”

“哦！”怀恩举起酒杯，客气的朝汪直敬道：“咱家想借汪大人之手，将她送进……安乐堂中。”

“安乐堂？”汪直起初有些纳闷，因为他以为怀恩是想将这女娃子送到皇帝或贵妃身边，却不想人家竟是打算将这么好看的女娃子送进安乐堂那个宫女疗养院兼冷宫的地方。不过，能混到御马监掌印位置的人必然不是傻子，他坚信“事出反常必有妖”，也猜到怀恩劳师动众地求自己送个小宫女进安乐堂必有意图。

但有些事情看透就可以了，不必说透，更不必问透。汪直端起酒杯，与怀恩碰杯后一饮而尽！

“咱家答应了！怀大人准备何时送人进去？”

“后日！”

“后日？如此着急！”汪直放下酒杯，端详着怀恩和顾君如，问道：“不知怀大人可否透露一二？”

能透露吗？当然不能！因为怀恩一时半刻还拿不准汪直这人，但如果不将事情透露给他，只要他顺着线索一路查进安乐堂……

难道怀恩所托非人？当然不是，如果怀恩自己将人送进去，定会被万贵妃按插在安乐堂的眼线给盯死。可如果这人是万贵妃的得力门下送进去的，那自然也会被她们视作自己人。

只好赌汪直并不只是一条甘愿屈居于万贵妃脚下的狗！

怀恩深吸一口气，开口就打算将宫女怀孕的事情透露给汪直一二。汪直却趁怀恩未开口之际，连连摆手。

“作罢！怀大人莫要对我讲，一旦怀大人您讲出来，只怕我汪某人有耳朵听，却没有命活啊！”说着，汪直亲自给怀恩满上酒杯，戏谑的说道：“怀大人你坏，竟想拉着咱家一起跳坑，该罚！该罚！”

“没错！”怀恩也举起酒杯，“是老夫孟浪了，该罚！不知汪大人有没有兴趣陪着咱家共罚一杯呢？”

“怀大人果然敞亮！来，我二人共罚一杯！”

两支斟满美酒的酒杯碰撞到一起，溅起的酒花洒落在宽大的衣袖上，但二人并不在意。

一场家宴，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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