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长生之术 (2-1)

“何用通音信，青花玳瑁簪。”（不见不言又何妨，我对感情的期许大抵也是如此，一只青色木兰花玳瑁簪已足够彼此笃定）这一句话，沈晚缨说得细若蚊鸣，在楚归荑看来，像是疼痛难耐而发出的呻吟。

“我……我带了伤药。”楚归荑眼神躲闪，真怕再看一眼，泪花就要出来了。

沈晚缨脱下那身月白色外裳，血腥味便涌出，里面的衣服都被血水、汗水印染成玫红色，纱布上汩汩地涌着暗红的血，有些纱布陷进肉里，轻轻一扯，又有血流出……待纱布拆完后，沈晚缨的背部展现在楚归荑面前，斧钺刀叉十八般兵器的旧伤上又添上了数十刀剑伤……

正想上药时，“哟，真不愧是萧羡昀和叶启晗的种，伤风败俗！”楚归荑回头一瞧，只见着百里罂一手扶着脸色惨白的苏斩梦，一手抱着柴火。楚归荑转身拿起瓷瓶开始上药：“不想被困死在这儿，就闭上你的嘴！”楚归荑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怒气，自己的父母岂容他人诋毁。

苏斩梦见她似乎要生气了，便又开口道：“生什么气呀？本就是这样，羡昀公子真豺狼，可怜叶启晗为他吭蒙拐骗……一丘之貉！”

“闭嘴！”楚归荑怒吼道，而沈晚缨更是一掌向苏斩梦劈了过去，“小绿团儿，上药。”

楚归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心中涌动着强烈的不安，自己异世的爹爹说，自己的父母是当世英豪，可在苏斩梦口中怎么就成了宵小之辈了？楚归荑瞪着猩红的双眼，一旁的百里罂看到了，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中间生了团火，随后在楚归荑耳边道：“正邪之分，谁看谁不是奸邪小人呢？小师妹别生气，他刚才不知怎么，魔怔了，现在可能还在发疯……”

楚归荑心想，这也对，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怎么会欣赏正义。

此时，百里罂见着一身月白衣裳上的血凤玉佩，又看向沈晚缨背后。突然地一声哭了出来，楚归荑只当他是胆小，也没多理会。

上好药后，已到了子时，沈晚缨顺势又钻进了楚归荑怀里，百里罂见到这种状况，又顿时红了眼。不过，楚归荑却没见着。百里罂也算是帮了忙的，楚归荑说话语气也不能太差：“师兄怎么来这儿了？”

“我听说青丛山后山上有许多珍稀草药，我想请师妹送我几株。”百里挠了挠头，眼中单纯无知，是意气少年撇下轻狂请人帮忙的模样。

“嗯。天亮了就上去，下次来时支会我一声。”楚归荑道。

“本尊很忙，你带我先上去看一眼，回答一个问题，送本尊离开。”苏斩梦命令道。

楚归荑：“现在走不了，生门死门处的机关都在运作，你确定，你走得了？”苏斩梦的确是在逞能，他内力还未恢复，刚才又遇到了幻境，心神大乱，再加上这阵实在厉害，他的确是走不了的。

一早，红日洒下道道金光，如条条金鞭驱赶飞云流雾……透过怪石，照耀在楚归荑和沈晚缨的身上，这一切，都和十五年前如此相似……

“睡够了就起来。”苏斩梦一脸嫌弃地冷声道。

楚归荑看了看怀里的沈晚缨气息平缓、神情放松，像是好久没有安心入睡的模样。楚归荑刚要开口，就听见苏斩梦道：“四皇子装的可真像。”

沈晚缨此时浑身打了个哆嗦，又往楚归荑怀中钻了钻，随后，委屈巴巴地睁开眼看，看向楚归荑。正当楚归荑又想开口与苏斩梦怼上一怼时，沈晚缨道：“小绿团儿，我没事儿，走吧。”

到了后山山顶，楚归荑支开了沈晚缨和百里罂两人。“问吧。”苏斩梦想跟这样的人说话就是不累，直切重点、沟通效率高也省得他浪费时间：“叶启晗曾说有长生之术，并且给了我两颗长生不老药。可那两颗药一真一假，我还要一颗真药，可你的《神洲录》里却写道‘秦始皇寻长生之术无果’。给本尊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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