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闻,林夫人和那个孙家小姐近日关系亲近,来往不断,怕是对柔儿没有很满意。”
“说起就是一肚子气,”阮娴虽然娴淑温柔,但该硬气时决不会委屈:“要不是柔儿倾慕,我还瞧不上他们林府呢!现在就怕你妹妹知道这事,会闹翻了天去。”
“这件事只能先瞒着她,等日后再做商议。”周霄诚皱起眉。
阮娴点头,也只能这样,“你妹妹最近可有常去林府?”
“不清楚。”周霄诚近日帮二皇子操持马宴事务,没有空闲故而没有留心,“不过应当是没有。”
周霄诚迟疑地说:“近几日我和林藕羽碰面,他总会若有若无地向我提到柔儿。”
阮娴挑眉:“他问柔儿?难道是对柔儿有意?”
林藕羽以前对周自柔疏离得很,一时半会儿喜欢上总觉得说不过去,周霄诚摇头:“可能他是知道自己即将和孙家成亲,对柔儿有愧吧。”
林藕羽可不知道自己要和孙家提亲这件事。
他听见这传闻,匆匆赶去了林夫人屋里头:“娘,他们说——”
绕过木屏,林藕羽看见孙琴湘正坐在里间陪他娘说话,两人相谈甚欢。维持不了温和有礼的形象,林藕羽扭头走了出去。
竟然是真的!
“时风。”
“属下在。”
“周表妹近日可有来过?”
时风回:“没有。”
周小姐没来找过少爷。
林藕羽看了看天,刺眼的日光浓烈而灼热,他为什么觉得她就快要放弃他了。
林藕羽的脚步匆忙:“去周府。”
周府的下人说,他们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只知道一个时辰前小姐带着连枝和新来的马奴从侧门出府,具体去干什么并未交代。
林藕羽流露出失望,还有一股子浓郁的低沉。
“对了,小姐带了匹马,可能是去习马了。”
~
裴盏伤势好了些,可以简单地教一教周自柔马技。
郊外日头大,周自柔找了处草地,不远处的大树枝繁叶茂,可以乘凉。
周自柔见到裴盏时,他已经换了身衣服。
“你换衣服啦?”周自柔凑近了一瞅,“这套真好看。”
裴盏不自然地垂下眼,虽然负伤,但也忍受不了那股臭汗湿腻,是在山洞后面的那片天然湖里洗的澡。
周自柔把衣服送给裴盏时说过,她觉得这套蓝色的最好看,果然不错。
她想了想又发觉不对:“你下水时可有注意?没碰到伤口吧?”
裴盏开口,依旧虚弱:“没有。”
“那就好。”她主动靠近扶住他那只没受伤的手腕,往树荫下走去。
裴盏定定地盯着她的手,小小一只,捏在手心定是软若无骨。她的指尖无意间接触到裴盏皮肤,凉凉的,竟让他有些贪恋。
从来没人离他这么近。
裴盏发现自己好像讨厌所以人的触碰,唯独除了她。
扶他坐下以后,周自柔摆摆手说:“你身体不好,在这里歇着。”
裴盏本想道好,可又想到她还不会一个人骑马:“你一个人可安全?”
“不用担心我,我带了个会骑马的下人来,”周自柔遥遥一指,“呐,就在那边,看到没?要是有什么不对你看着就行。”
裴盏这才看见,不远处除了连枝,还有一位牵着马的马奴。
原来谁教她骑马都行吗?
裴盏手心撑地,在地面抠出五个深深的指甲印。
“我可以教你。”
周自柔转身的背影停住:“啊?”
“马术各异,每个人的领悟不一样,教法自然不一样,换了师傅只怕学得更慢。”
“话虽是这么说……”但你这身体恐怕不可以吧。
裴盏表情执拗,又重复一遍:“裴盏可以教小姐,不需要再来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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