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话 不打不相识 (3-1)

汤戈饶有兴致地看着独眼人的行动，完全没有要去帮艾蒙德的意思。

“不要，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两个女儿要养。”艾蒙德急道,他的头被枪口紧紧压在桌子，吓得他冷汗透体。

独眼人哼了一声，冷峻地说：“以后管住你的嘴，一些多嘴的话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抬起了枪口，头也不回地走了，而艾蒙德还趴在桌子喘粗气，不敢动弹。

汤戈对独眼人挺感兴趣，便冲着背影施展了调查术。

姓名：独眼（他的真名已经被人遗忘，所有人都用这个外号称呼他）

职业：火枪手（二阶）。

精准度：★★★☆

他眉毛一挑，这独眼人的实力竟然不弱，他现在船缺少船员，动了招揽的心思。

独眼一走，酒馆马恢复了刚才的喧嚣，人们对着艾蒙德议论纷纷，有的还嗤笑他胆小怕事。老板气得骂骂咧咧的，他最讨厌别人在酒馆闹事，他一边骂着，一边递给了艾蒙德一杯酒，为的是给艾蒙德压惊。

汤戈掏出几枚银币丢在了桌，说：“这是雇佣水手的佣金，你先去给我张罗，我先走了。”

艾蒙德颤巍巍地喝着酒，连往日最爱的银币都没有动，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汤戈的话。

汤戈迈着大步紧随其后，黑色风衣的衣摆随风飘扬，不少路人会被他背着的大剑所吸引，多看几眼。

独眼有所察觉，侧头用余光看了一眼汤戈，面容一紧，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十多分钟，穿过了三条街道。独眼拐入了一条幽深安静的胡同中，地面有废旧的报纸和残破的竹筐，汤戈随后跟了来。

独眼一转身，打量着跟踪他的人，他只看了两眼，感觉汤戈不像什么好人，反而放下心来。比起坏人，他更害怕碰到好人——比如说赏金猎人或者海军这种好人。

汤戈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天涯海角的绝壁下，埋着我光荣的坟墓，我愧对了姑娘对我的思念，希望她在下一个夜里把我遗忘。”独眼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套开场白，把汤戈说得一头雾水，还以为独眼神经有问题。

其实这段话是从《海盗法典》摘录下来的，类似于**的切口，说白了就是江湖黑话。能听懂的人，一定是比较资深的海盗。独眼说这段话是想试探一下汤戈，看看他是不是同行。

“呦，你还是个诗人。”汤戈说，他刚才可是一句也没听懂。

“你不是同道中人。”独眼摇了摇头，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握住木质的枪把。

在独眼拔枪的一瞬间，汤戈也拔出了大剑，枪口与剑尖相对，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独眼左眼带着黑色眼罩，右眼瞳孔收缩着，与枪口形成一线，他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对手不是能够一枪爆头的小喽啰。

“我们暂时不是敌人，不过你要是敢扣下扳机的话，那就不好说了。”汤戈也拉下脸来，言语转淡。

“你是谁，为什么要尾随我？”独眼缓缓落下了握枪的手。

“一个大老爷们尾随另一个大老爷们是挺别扭的，你说你怎么不是个女枪手呢？”

独眼重新抬起了手枪。

“好吧，其实我是一名海盗船长，看你玩枪挺厉害，想找你做手下。”汤戈也不再拐弯子，直言道。

独眼深深看了汤戈一眼，觉得对方不像在说谎，他收敛了敌意，说：“没兴趣，免谈。”说完，人已经调头走了。

“我开出的工资很高的。”

“我已经有船长了，不会再背叛他，不管你开出多高的酬劳都没有用。”独眼兴趣索然地说，“别跟着我了，就当没见过我吧。”

汤戈感觉被对方瞧不起了，气得骂道：“操，老子找你是看得起你，你拽什么拽？”

独眼顿住了脚步，他好歹也当了快十年的海盗，也是沾火就着的脾气，转过头，狠狠道：“我刚才说过，一些多嘴的话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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