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泰脸带着微笑,让丫鬟取来金头拐杖拄着,带着刘管家和家丁极有派头地从正厅出来,一路穿过诺大的前院,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发现十几个家丁跪了一地,显然被外面明火执仗的阵势给吓住了,一个个连都都不敢抬。
都是没有出息的东西!周老爷子心里暗骂一句,等过了今晚,老爷我把你们一个个不争气的下贱胚子包身奴才通通发送出去重新招人。
周全泰心里这般盘算着,然后不急不缓地走出府门,抬眼一看,哟呵,果然阵仗不小,外面一个个士兵穿着黑色盔甲手里拿着兵刃,看人数起码得有两三千了,把整个周家巷被塞满了。
这些士兵为首一人正骑在黑色的高头西域宝马,虽然年岁不大,身材还没长高,但一身明黄盔甲罩身,看起来也很有威严。
不用想,这位就是太子朱标了,因为黄色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就是皇子也不能随便用,只有皇帝和太子可以用。
“草民周全泰拜见太子殿下,给太子爷磕头了!”周全泰跪得干脆,头也磕得干脆,这老头六十多了,但是礼数丝毫没有怠慢。
他心里明镜似的,对方毕竟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掌握着国家公权,手下大军数十万,这肯定是不能硬碰硬的,硬碰硬谁能扛得住?所以得会用手段。
不过在用手段之前,有一点很重要,得先做好自己该做的,别让人家找出由头攥住把柄。
所以该拜就得拜,不但要拜,还要拜得好拜得虔诚,让人无话可说。
“太子殿下深夜驾临鄙人府邸,不知有何要事?不过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草民能办到的,一定尽全力做到,要是超出草民能力范围之外的,草民相信太子殿下也不会太过为难草民!”
朱标端坐在马背,看着跪在脚下动作一丝不苟的老头,暗道果然是老狐狸,说话真是滴水不露,估摸着对方也在提防着他这个太子突然拿住某一句话的把柄而发难。
不过……老头,你真的想错了!
“周全泰,你不知道孤为什么找你吗?”朱标手里玩弄着马缰绳,语气懒懒地问道。
周老爷子装糊涂:“回太子爷,草民实在不知,草民一直在安安分分做一个为乡亲们谋福利的商人,尊礼守法,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深夜带着这么多将士前来所为何事!”
朱标淡淡地看了周全泰一眼:“那你就好好想想!孤劝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周全泰心里毛了一下,因为他刚才这一瞬间从太子爷的眼睛里看到了冰冷的杀意,他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怀疑是不是因为大晚月光微弱没看清楚。
不过还是得说点什么。
周全泰一边在心里组织话语,一边黄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叹道:“草民有一点头绪了,太子爷是不是为了周家粮店关门之事?太子爷,这您得听草民解释啊,咱们打开门做生意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把客人拒之门外?实在是草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一来,家里存粮确实不多了,草民家大业大屋里人多,得留着想满足自己需求,这点还请太子爷原谅草民的自私!”
“嗯……还有呢?有个一那肯定就有二喽,说说!”朱标歪着头看着周全泰,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
周全泰暗暗笑道,小孩子果然好糊弄,自己刚才从对方眼睛里看到的杀意果然是月亮反光哩!
他心思一转,恳求道:“太子殿下可否先让草民起来回话?草民年事已高腿有些不灵便,跪久了会晕倒!”
朱标微笑道:“那你起来回话吧,孤一向是很尊老的!”
周全泰这下彻底放松了,刚才那恳求其实就是一个试探,目前从反馈过来的信息看,今晚果然如自己所料,没什么事,太子就是过来抖抖威风,他完全可以理解,小孩子嘛,一个地方受了打击就想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太子殿下,这第二个难处嘛,那批粮食草民进价太高,八文钱连本钱都收不回来,倒还不如不卖的好,起码粮食还在,说不定那天粮价又会去,草民不贪,够回本就行!”
他这当然是瞎扯淡了,这批粮食进价算运费也就不到四文钱,而且里面还有不少是从自家乡下农庄的佃户手里收来的,根本没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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