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近距离看着他

“赵太医。”

秦鸾有些诧异，看了身边侍女一眼。

侍女阿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秦鸾想起昨天晚上楚深离去前曾让人去左侍郎府寻小赵太医为花魁巧幻看诊，怎么如今赵太医又来了府上。

是要为她看病？

是……楚深让他来的吗？

秦鸾轻吸一口气，手指轻揉了揉太阳穴，定了定神道：

“请赵太医过来吧。”

“是。”

秦鸾扭头看向阿蝶，想了想，还是问道：

“昨夜将军出府，情绪如何？”

阿蝶没想到夫人会突然问大将军的事，微怔了怔，才小声道：

“奴婢没有亲眼见着，不过听其他人说……将军暴怒。”

秦鸾听完，点了点头，没再开口说话。

阿蝶望了她几眼，犹犹豫豫、小心翼翼地道：

“……昨晚夫人是不是又与将军起了不快？”

秦鸾苦笑道：

“这几年来，我何时与他处得好过？”

阿蝶抿了抿嘴，有些恼道：

“将军怎么能够如此对待夫人，夫人从未做过任何不好的事，如今还病着……”

秦鸾看向阿蝶，阿蝶是几个月前她与楚深因着巧幻的事大闹了一场后才来到她身边的。

因为是那时她才发现，原来她身边的四个贴身侍女，除了一个年纪大了要嫁人了之外，其他三个都不约而同地起了外心。

或是看清了楚深这些年来对她一日更比一日的轻忽与冷淡，想要谋取更好的去处。

或是因为楚深那些风流行为，妄想自己有一天也能爬上他的床……

原先的四个贴身侍女走后，她只挑了一个阿蝶在身边，对阿蝶，她既念她的好，却又信着她这些年来经受的苦难太多，不敢全部信她。

楚深曾是对她最好的人，可如今又如何呢？

秦鸾接着阿蝶的话道：

“我也不知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许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吧……

时日一久，再浓厚的感情也都腻烦了，怎比得上与其他人谈情说爱有新鲜感？

秦鸾说完，堂屋里安静下来。

再过一会儿，赵太医到了。

他身后还跟了个男子，那男子衣着朴素，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秦鸾的视线在赵太医身后的男子身上略落了落，然后就将目光移回了赵太医身上。

“赵太医怎么来了？”

赵太医看了阿蝶一眼，恭敬地对秦鸾道：

“有件事需与夫人说，还请夫人屏退左右。”

秦鸾盯着赵太医看了一小会儿，然后摆摆手，示意阿蝶先出去守在门外。

阿蝶走后，赵太医却没立刻对秦鸾说什么，而是转身看向身后，语气恭敬地对身后的男子道：

“步大人？”

北地满朝文武，能够被太医称为步大人的只有一人——步随之。

步随之抬头，正好对上秦鸾的目光。

赵太医后退了两步，在步随之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木头桩子一般地站着。

显然，有事需对秦鸾说的人不是他，而是步随之。

秦鸾看着步随之，她自然是知晓这个人的——北地第一文臣，常被世人同楚深这个大权在握的武将一并提起。

她曾在大型宴会和狩猎场上见过他几次，不过对于他的面容只有隐约的印象。

但这还是第一次，她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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