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分权 (2-1)

老太太屋里聚着一群人，大房的几个哥儿姐儿的都来尽孝心来了。

唐敏站在外围，看着几个姐儿卖力地讨着老太太的欢心，心里不禁感叹，不愧是大太太调教的孩子，各个都是十足十的灵光。

可几个孩子都在，偏偏大太太不在，唐敏正觉着奇怪呢，大太太便和四太太从外头说着话走了进来。

“三太太已经来了？”，大太太见唐敏就站在那儿，往里头老太太的床榻那儿看了一眼，见孩子们都在那儿不禁抿嘴一下，“几个孩子心疼祖母，就想逗趣，倒是苦了三太太站着了。”

唐敏笑着摇了摇头。

“三太太也不问问大太太去哪儿了？”，四太太扬声说道，似乎是故意要让里头的人听见，“大太太心善可是苦口婆心得去劝了二房，倒是吃了一肚子委屈。”

里头孩子吵闹的声音小了些，唐敏余光可见的是老太太看了过来。

大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想着老太太这场病也算是心病，就说好好劝劝二爷，让二爷别动了分家的意思。”

大太太叹了一口气，就是眼里也是起了雾气，“哪知二爷是铁了心了，年也不肯过的就要走。”

唐敏愕然，连年也不过得就要走，这是多急？何况老太太这又病倒，二爷这是孝道也罔顾了。

“你去劝做甚？没得心肝的狼崽子！我还没死呢就要分家？既是要走，让他快些滚，免得张家的门槛绊了他二房的脚。”，老太太说得急了，连连干咳，芮雪伺候喝下的药也干呕了出来。

大太太“哎呦哎呦”地念叨着，忙端着热茶走到老太太榻前，轻声道，“您可别气坏了身子，二爷也不是不孝顺的人，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老太太喝了几口水也是顺过来了气，伸手指了指唐敏，“三房把老爷子气死，我看二房是想学着三房也气死我这个老婆子罢了！”

唐敏垂下了头，好似犯错得是她。

当年的三爷执意要出去闯荡，老爷子虽气可是倒没有什么，也是隔了好些年突发疾病才去世的，算起来老爷子也是死于旧疾。可偏偏老太太常挂在嘴边的是三爷的执拗气得老爷子离世的，个中缘由是谁也说不清，唯有老爷子和三爷知道了。

“老太太您长命百岁。”，四太太笑着说，“其实二房的还不是怕自个儿做不了独当一面的主儿，这才要做了逃兵吧。”

话毕，屋子里的人都沉寂了，唯有老太太极重的呼吸声。

二太太的事儿屋里没几个人知道，就连唐敏也是听四太太那日说起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老太太抬眼看向四太太，眼里尽是防备，这件事她可是只跟二房的提过。

四太太丝毫不慌，只是看了一眼床榻边正襟危坐的大太太，嘴角微微上扬，好似看戏一般想，“还是听大太太说的。”

大太太闻言脸色更是一僵。

老太太冷眼看向大太太，突然冷笑了起来，“呵，真是奇了，我只与二房说的话，怎么就流进大太太耳朵了？”

大太太的几个孩子也是人精，自知老太太这是疑心大太太去了，忙各个拉着老太太的衣袖。

尤其是大姐儿，大太太的头生女儿更是十足十的机灵，“老太太您别动气，你听母亲细细说，这其中缘由道明了，您再责备也不迟。”

大太太拿出帕子掖了掖眼角，似是道不尽的苦楚在口难开。

老太太也是顾及孩子在，脸色微微好些，“那就说说，我这屋子到底是哪透了风了。”

“老太太，不是您屋里透风，是二太太心中忧虑与我说的。二太太知道你委以重任心里担忧怕自己做不好，这不，去了我那儿，说是自己管不了张家这偌大的宅子。”，大太太声音微微哽咽，“今日我去，就是怕二爷因为此事才要走，想来四太太也是去二房寻我时听说的？”

大太太转头看着四太太，眼里虽满是雾气，严厉之色却是叫人心里害怕。唐敏低下头来只当做未看见。

四太太笑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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