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点偏差也不能有 (2-1)

“现在，想象我是康斯坦丁，我现在正在对您挑衅。您手中的这根树枝是您的佩剑。

如果在任何的情况下，您都能冲到我的面前把这根树枝戳到我的身上，这项训练就算你通过了。”

在无边的黑暗中，帕斯卡尔向阿诵介绍着这项训练的规定。

“那听起来还蛮简单的。”阿诵自信满满地举起手中的树枝挥舞道。

“那我就站这里不动，您先来试试吧。”帕斯卡尔的声音出现在无边的黑暗的某个方向。

阿诵向前跨越两步，然后把树枝甩到了某个森精灵的身上。

“领主大人，这是我。”阿诵一“剑”命中了四号队员，而帕斯卡尔则站在另一个方向。

“这可并不简单啊，领主大人。想要达到和森精灵一样的对黑暗的适应程度，没有捷径可走，练习是必需的。”帕斯卡尔语重心长地说，“不必奢求一步登天，你可以一步一步地靠近我。”

向着声音的方向，阿诵前进了三步，然后挥出自己手里的树枝。

“方向对了，距离没对。”看着阿诵把树枝挥空，帕斯卡尔循循善诱道，“如果你做不到和森精灵一样，在辨别声音的方向的同时辨别声音的远近的话，你可以通过对体温的感觉和对气味的感觉，来判定你和你的目标之间有没有近身。”

“好，我试试。”阿诵重新摆好架势，朝帕斯卡尔现在站的位置一步一步地走去。

在走出第三步的时候，阿诵感受到了一个散发着体温和汗臭味的存在站在自己的面前。

“领主大人，又是我。”四号队员的抱怨引起了在场其他队员的笑声。

“领主大人，在你的行进方向上，不一定只有一个森精灵，”帕斯卡尔耐心地纠正着阿诵的错误行为，“如果你真的不能看清前面的事物，记住他的体态特征就尤其重要。比如说，四号队员比我矮一些，也胖一些，我们的体味也大不一样，你就可以通过这些区别来判断，你面前的是四号队员，而不是我。”

“我明白了，再来一次。”阿诵勉强了解了森精灵们在黑暗中互相识别的流程，他用手中的树枝敲着地上的枯枝败叶，命令道。

……

“领主大人，你已经进步得很快了。”

阿诵坐在篝火旁，头埋在两腿之间，似乎很受打击的样子。

“但我一次都没能用树枝碰到你，帕斯卡尔。”阿诵的声音似乎受尽了委屈，“有几次我差点成功碰到你了，没想到你还一闪身躲过了……”

“你觉得，这很打击人，这不公平？那就对了。”帕斯卡尔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用树枝砍不到我，在黑森林中你就没法用剑砍倒康斯坦丁或者拦路的异变兽。”

“那可能，我就做不到吧。”阿诵耸肩道。

“这样，就在这火光下，你试着用手里的树枝击打我。”

另外七名测绘小分队队员站在了阿诵和帕斯卡尔之间。

“如果有光，那还挺简单的。”阿诵起身，轻松闪开了七名队员的围挡，把树枝一甩，就击中了躲闪不及的帕斯卡尔。

“没有光也一样啊。”帕斯卡尔激动地说，“你就把我给你说的几个要点，当成一种‘黑暗中的视野’来使用。记住，只要熟练起来，一切都有可能。”

……

“我觉得比起昨天，您今天熟练多了。”

篝火旁，帕斯卡尔把一瓶树莓汁递给阿诵。

“谈不上熟练，但至少我每一下都能打到你了。”

阿诵接过树莓汁，爽快地一饮而尽。

“那我们，进入下一步？”

“还有下一步？”阿诵茫然道。

“当然，到现在为止，这只是中近程，下面我们要进入远程辨位的范畴了。”

帕斯卡尔进入黑暗的树林中，他和测绘小分队的队员们一个接着一个从阿诵的视野中消失。

“现在，想象一下我是一个将要袭击你的异变兽。现在我在森林中发出了异响，而您，要表现出‘我发现你了’的样子，然后用树枝当做佩剑，向我这里冲刺，最后刺进我的身体里。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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