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中,李越想起李大有让他往门外跑的那句交代。
大门!
可大门在哪儿呢?
此时的李越早被摔得晕头转向,被恶犬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待他惊恐迟疑间想起李大有的话,撑着发软的双腿想往距他左手几步之遥的周家大门跑时,疾驰而来的两个壮汉与恶犬,与他之间的距离更加缩短。
最终……
李越掉转方向,坚定地朝两个壮汉快速奔去。
虽然腿脚发软体力不支,但当机后重启的脑子,还是能正常运作的。
就算他能顺利打开周家大门跑到外头,就算他侥幸能跑得过两个恶仆的追赶,他能跑得过那头凶猛的恶犬吗?
惊恐之余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两害相权取其轻!
放弃逃出门外的念头,转而投奔相对伤害性小一些的恶仆,是他目前最明智的选择!
恶犬转瞬间已冲到三人近前,腥臭味从它不断凶吠的口中喷腾而出,呲开的利牙眼见着就要咬上李越。
李越骇然,连忙扑上其中一名家仆,紧抱其腰身,大喊:“壮士,救命啊!!!”
两个家仆有些懵。
被李越避开,恶犬没能扑倒他,只咬住他右小腿处的破棉裤。
依谷陵朝的规制,16岁的李越尚未成年,只可穿短襟长裤,等到18岁成年后,才可与铁柱一样着成人的长衫衣袍。
恶犬怒,紧咬着棉裤狗头奋力一扯……
瘦弱的李越一不留神,竟差点被恶犬扯过去。饶是他死命抱住家仆的腰,仍被恶犬咬着裤子扯了个腾空。
恶犬见一扯未成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喉咙口不住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随之狗头一甩,发起猛烈的第二扯……
这一下,终于成功地将李越的棉裤扯离了原位。
意识到自己棉裤下的光腚即将暴露,李越不淡定了,连忙腾出一手拉住裤腰。
只不过一息不到的僵持,“刺啦”一声,李越的棉裤腿被扯烂。
僵硬的棉裤外料与灰扑扑的棉花,在恶犬口鼻前共舞。
李越松了口气……总算暂时保住了晚节。
恶犬响亮地打了个喷嚏,待看到李越光裸的小腿,眼中顿时闪出嗜血的贪婪,再次呲开利牙往目标咬去。
这一次,李越避无可避,只能认命地闭起眼。
……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随着几声不甘的犬吠,身旁一个家仆的声音响起:“黑少爷,您且稍安勿躁,这劣民浑身上下脏得很,待洗净烹煮好,您再下口不迟。”
李越:……
黑少爷?
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只见说话的家仆甲已扯住恶犬脖子中的项圈,将它硕大的狗头牵向一边。
被抱着结实的家仆乙挣开李越的怀抱,像拎小鸡般拎起他的脖领,笑着道:“真是奇了!平日里村里村外几天都逮不着人,今儿这都三拨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被拎着的李越也不挣扎。
如果挣扎有用的话,世上为什么还要有力量悬殊之分?
他讪笑着讨饶:“两位壮士,好大哥们啊,我这是出来寻草根,不小心走错门了,您俩放我回去吧?我爹还在家饿着呢。”
家仆甲冷笑:“走错门?”
他指指从里闩着紧闭的大门,再指指墙脚一地稀烂的土罐,说:“你小子睁眼说瞎话,唬弄谁呢?明明是想到周老爷家偷东西吧?”
李越苦笑,正转动心思想着如何辩解,拎着他的家仆乙说:“这不是李家的小子吗?”
家仆甲牵着恶犬凑上来,看着李越的脸仔细辨认了一番说:“还真是呢!不是说这小子一直病着等死吗?瞧这细皮嫩肉的,哪像个病秧子?”
李越心中哀嚎,想起自己几个月没洗过的泥巴脸,怕正巧被刚才半缸混水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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