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王铁柱看看炕头那碗肉,又看看两碗田鼠肉,犹豫再三,终于咽着口水端起一碗田鼠肉。
扶起炕上人事不省的娘,他慢慢将汤凑近他娘的嘴边。
一只黑不拉几的瘦爪,半途截住了那碗汤。
铁柱一惊,抬头看,却是去而复返的李越。
“二狗子,你……?”
李越对铁柱说:“你先把桌上那碗喝了,我来喂你娘。”
铁柱没再谦让,小心地将汤碗递到李越手上,起身捧起桌上的田鼠汤,“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底朝天。
“二狗子,这田鼠汤真好喝!”铁柱意犹未尽,不断伸出舌头舔舔嘴巴,想想又去舔碗底。
李越不作声,用汤匙舀了汤汁,小心地喂铁柱娘。
“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汤!”有了力气的铁柱嘴开始唠叨。
铁柱娘牙关紧咬,竟是不能自主地张嘴喝汤。
李越无奈,只得将她再次放着平躺下,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嘴轻轻撬开一丝,才将汤小心地一点点灌下。
“二狗子,这汤是你熬的,还是你爹熬的?厨艺咋这么好呢?”
见娘终于喝进了一些汤,铁柱的心也放下了点,话更多了。
“叫我李越。”李越纠正。
“啊?哦。”铁柱表示明白,可下一刻却说:“二狗子,你变了。”
李越:……
我当然变了,“芯”变了。
那个从小追在你屁股后面跑的二狗子,早已去了天堂。
连着给铁柱娘喂了五六汤匙汤,李越估摸着差不多了。
放下碗站起身,走向铁柱。
铁柱憨笑着说:“还是你细心,方才我喂我娘,她一口汤都没能喝进去……啊!”
猝不及防间,铁柱的破袄袍子猛地被李越掀至腰间,袍子里不着寸缕的双腿立刻展现在李越眼前。
“二狗,你……你这是做啥?”
铁柱尴尬而局促地抢夺袍摆,试图用它遮掩住自己那一点点隐私。
李越瞪大的眼,缓缓变红。
这小子的小老二,倒是没饿瘦……
啊呸!走神了!
铁柱干瘦的右腿血渍斑斑。
大腿侧后方,正胡乱地用一根麻绳绑着一圈枯叶。
那圈枯叶早已被鲜血浸成暗色,再顺着大腿往下流着。
李越一把扯下那条麻绳,外围的枯叶纷纷掉落。
随后,他看到了那个被枯叶填满的鲜血淋漓的肉洞……
“别……别,二狗子,别看……”铁柱语无伦次地乞求着,身子不住往后畏缩着。
李越终是松开袄袍。
他哑声低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铁柱有如做错事的孩子,嗫嚅着嘴唇道:“我娘一直想吃点肉,兴许吃些肉,她的病就能好了。”
见李越怔怔地看着他不语,铁柱渐渐在嘴角咧开的招牌式憨笑:“二狗子,你别担心!我身体壮实肉多着呢,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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