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端着茶盏,大模大样的坐在檀木椅中,打量了又打量,这两个风流潇洒地有玉面书生,实在是少女闺中的梦中之人,即使是才子满城的临安,这等一表人才的人物,怕也是不多。
“是吧,干爹,哼,原来抱剑营是那种地方!”杨若男得意的转了转玲珑的娇躯,一甩青色儒衫长袖,横了干爹一眼,颌下沾的请须在萧月生看来,大是滑稽。
“小若男对那种地方难道不好奇么?……干爹这次便带你开开眼!”萧月生坐在椅中,轻晃着茶盏,脸上挂着笑意,以白瓷盏盖指了指她们:“你们这一身衣衫有些寒酸,再去换一件华贵些地,否则,怕是连小厮都不答理你们!”
谢晓兰面色仍带着几分幽怨,神情淡然,眼神总是躲闪着萧月生。
她心中耿耿,未能释怀,故有些心不在焉,否则早应想到,去那种场,衣妆最为重要,那些下人跑堂的最是势利。
待两人换回衣衫,便变成了两位翩翩浊世佳公子,月白丝袍,学士巾上缀着白玉。腰间玉佩与紫罗香囊各在一侧,这一身衣着,便将萧月生衬得成了一个书僮。
“这个老童,倒长了能耐!”萧月生看了看自己,又身了看面前带着得意笑容的两人,不由咕囔了一声,不知老童自哪里翻出来的这两身行头,两女身形娇小玲珑,可是穿不上自己地衣衫。
他手中忽然出现一团玄色衣衫。轻轻一抖,舒展开来,是一件鹤氅,他朝天一甩,持玄色鹤氅穿在身上。
这一件并不起眼的玄色鹤氅穿于他身上,竟有画龙点睛之效,他本就潇洒飘逸地气质,在鹤氅披上之后。更加清逸出尘,若有仙气。
抱剑营是临安名坊之一,坊内当家花魁关盼盼,身跻临安城四大名花之中。其剑舞之技,实为天下一绝,据传乃是公孙大娘一脉传人,其人气质楚楚,一剑在手,却又刚健婀娜,气质变化多端。独特的风情风靡行在。
只是此女却是个刚烈过人的性子,冷若冰霜,为保红丸不失,曾有横剑自刎之事,后来人们见她性烈如此,也不再强求。反而令她清名远扬,独树一帜。
似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蓉,人们爱其风姿,敬其禀性,即使是那些素有清风,洁身自好之人,也忍不住诱惑,前去抱剑营一观,一领关大家的风采。
离清河坊不远,便是抱剑营。
抱剑营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繁盛之景,令人咋舌。
冬日天懒,太阳早早下山回家,待他们磨磨蹭蹭出得门来,天色已带昏暗。
站在抱剑营前宽阔的大街,萧月生三人看着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灯光下地杨若男不由感叹道:“好热闹呀!”
大红灯笼沿街高高悬桂,灯光之下,人人皆是鲜衣盛装,轿子华丽,宛如祭祀大典,又如欲要开屏之孔雀,进进出出于“抱剑营”三个梅花篆字匾额之下。
“干爹,他们怎么个个都像新郎官似的?!”杨若男看着周围男子个个衣着鲜亮,昂挺胸,两眼光,不由转头问干爹。
她的声音娇脆清嫩,一听便知是少女的声音,便是没有看出她衣衫的破绽,听其声音,便也知她这是女扮男装,正轻过他们身边、听到她的话、侧目而视的几人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纷纷转过头去,继续往里行去。
谢晓兰脸色微红,如同美玉般地脸颊染上两团朱颜,她对新郎这两个字格外敏感,不由迅瞥了一眼萧月生。
萧月生却全不在意旁人的瞩目,呵呵一笑,声音也不甚小:“他们是精神上的新郎官!”
这话有些深奥,杨若男歪头想了想,不甚明了,便不再多想,拉着干爹的大手便随着众人往里走。
门两旁抱字灯笼下,各有一彩衣小厮,眉目清秀,逢人作揖躬身,欢迎客人前来捧场,三人随着人群踏进大堂,堂内热闹之景,如赶庙会。
一眼扫去,四十多张方桌整齐摆放于中央地露天大堂,四周两层高的楼宇环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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