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这些年地方官员都对朝廷敷衍了事,一向欺瞒不报,藏污纳垢,和朝廷基本上是断了联系,开始不以为意,等到事态紧急了又不敢往上报,报了,朝廷必然有人过去,若是有心一查便能查出端倪。”萧亦轩凝重道。
身上急马飞驰,马蹄声急促不绝。
“有人往下通气,防着我们呢。”
江离一惊,“可这水灾严重起来没有朝廷怎么可能控制得住,那可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萧亦轩脸色极沉,没开口,握紧了缰绳。
那些人,早已心若顽石。
冀州。城府。
“大人,朝廷那边要派人下来了。”一个细眉细眼的男子弓着腰正和座上的人着话,脸上尽显担忧。
“怎么?怕了!”那人嗤笑一声,不屑道。
“他萧亦轩敢来,我王守就敢打开城内迎他进来。”瞥了身边的人一眼,“吩咐下去,给我藏好了,敢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是,大人。”细眉男子应下,离开。
王守伸手摸了把胡须,眼里闪着凶狠的光,浑身上下散发着与那瘦弱干瘪的身躯截然不同的精明的气势。。
作威作福惯了,名头上的强龙王守是丝毫不放在眼里。
“大人,大人,求求你打开城门吧,我家人被关在城外了,大人!”
门外传来一阵哭喊声,冀州水患刚发,冀州主城城门便紧闭,无情地隔绝了所有来往的百姓。
逃往冀州的百姓尽数被拒之门外,城门一闭,物资也运不出去,附近所有城镇毫无生机。
“谁敢在城府闹事!”
“大人,是些百姓闹着要开城门。”走来一人,弓身回道。
王守嗤笑一声,“开城门?”
“的这就打发了人走。”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连声应道。
“教训一下,叫这些蠢东西明白几分事理。别以为聚众闹一闹就能改变什么,好好记住这冀州城当家作主的谁?”
“是。”
不一会儿,凄惨的喊声传进城府,先前闹哄哄的声音被压下去,只余棍棒打击的声音。
夜至,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连月的雨下的气都寒冷了起来,街上无人,家家闭户。
“阿轩,这冀州城莫不是封城了?”城门外,江离二人站在不远处看着紧闭的城门,都觉不太对劲。
“去其他门看看。”翻身上马。
无一例外,四个城门皆是紧闭。
萧亦轩眉头紧皱,环顾了四周,翻身下马向城墙一角的人群走去。
那里窝着一大群人,一扫过去竟有不少老人孩童。
“老人家,您们怎露宿簇,冀州城内应当有衣舍才是。”萧亦轩走到一位老人跟着蹲下身问。
衣舍是先皇所设,每一地方主城都有,专为流滥人所设,以供遮蔽之所。
又怎会有如此多的人在城墙下窝着!
问者无心,闻者伤心,面色微微发青的老人伸手颤巍巍地抹了一把脸,哭诉着,“那该死的王守,半月前就叫人紧闭城门不许进出,大水淹了家,本想逃到冀州来有个容身之所,谁曾想这狗官如此狠心啊!”
“什么!城主竟敢把百姓弃之不顾!”江离大惊。心底不由发凉,她想起了回京时在郝州发生的事,没想到这些人都是这个模样!
“什么城主,只知道催人交税,压迫百姓,自己在城主府好吃好喝,百姓?他眼里早就没了百姓!”一旁的人们仿佛打开了闸门,纷纷怒骂。
“伙子,你们到这冀州城来做什么?这一带水患频发,好多镇子村子都没了,连人也……”
“爷爷,您放心,我们是陛下派来治理水患的,赈灾的银两和粮食马上就会到。”江离忍不住握着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手。
萧亦轩点零头,看着他们。
人群中安静了一会儿,而后一位青年男子轻轻苦笑了一声,“朝廷?陛下?我们早就不指望了。”
人群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那一张张疲惫的脸上毫无希望,即便有人对他们马上就要有人来就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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