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节、这不是打仗，是屠杀 (2-1)

虎韬营的步兵阵线步步逼近，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密密麻麻的大顺军营地方向逼近。

“他们来了。”

李自成在营地中心，由老营兵马保护着.

“怎么能走的这么整齐？“

刘芳亮吃惊的看着虎韬营的士兵，他一直同的大明的官兵作战过，别说大明那些军户卫所的士兵，就是后期各种大明将领的募兵以及用重金养的家丁都比不了。

忽然，轰然一声，在虎韬营士官们此起彼伏的命令声中，一直庞大的军队一起停止了前进。

“这是军队，还是一座山？“

刘芳亮等大顺的将领震惊了，令行禁止对于一般的军队来说都很困难，更别说大顺这种由流民组成的军队。

李自成的脸色变得不好了，他原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开始不易察觉的开始崩塌，好像一瞬间自己又回到了京城下。

“大炮，他们把大炮拉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让大顺的将领们更加绝望的是，他们看见虎韬营开始将挂在马车后面的大炮架设起来，这完全颠覆了一般人认为，笨重的大炮只能放在城门防守的概念，而且虎韬营的大炮却看起来十分轻便。

“闯王无需担心，这大炮如此轻盈，想必威力应该不大。“

宰相牛金星摸了摸自己下巴稀疏的胡须，颇有几分军师的模样，对李自成说道。

“宰相所言颇有道理。“

李自成听了也微微点头，他们认为大炮越是笨重威力越大，就像是大明购买的红夷大炮，基本只能放在城头无法移动。

但是当大顺军认为虎韬营的大炮不过是花架子的时候，二十门大炮同时开火，炮弹在大顺军的阵地中横扫一片，许多没有见过大炮的流民惊慌失措，李自成急忙命令刘芳亮率领老营的弟兄拼命弹压，这才稳住整个阵地。

不过，虎韬营的大炮短暂的停了十几秒后，又开始发射炮弹，炮兵们训练有素的用刷子清理炮筒内的火药残渣，将沉重的炮弹推入，压标准化火药包，安装药捻，点燃引线，发射炮弹。

“这是什么炮？“

李自成震惊了，开火如此迅速，威力如此强大的火炮，将整个大顺营地炸的七零八落，如果不是老营的弟兄拼命的护着他，有一发炮弹就差点击中他，但即使如此炮弹打在地面引起的冲击波，也将他胯下战马震的四蹄软瘫，再也爬不起来了。

“虎韬营火枪兵，开步走~~。“

随着此起彼伏的士官命令声。

士官们手持着崇祯配发的封狼剑，每走几步便用手中的封狼剑衡量步兵线的整齐，保证火枪兵线的一丝不苟。

火炮的炮弹在头顶飞过，前方的大顺兵用弓箭射击，但火枪兵们却目光斜视方，跟随着鼓点和士官的命令踏着步子，身边的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无关，哪怕身边的队友倒下，而已很快有后方的人补齐。

“这还是人吗？“

老营总管高桂英看着如同墙壁般逼近的虎韬营士兵，他张大的嘴半天合不拢，那些虎韬营的士兵就像是没有感情没有恐惧的雕塑，这种心理的压迫，以及源源不断统一制服的士兵，就像是永远不会死的战士一般。

“冲，冲去。“

眼见弓箭似乎没有用，在高一功死后，补高一功前营将军位置的张世杰挥舞着手中的刀，逼迫士兵们向前冲锋。

而此时火枪兵们停了下来，士官们判断着对方冲过来的距离。

“枪肩。“

“瞄准。“

“预备。“

“发射~~。“

“乒乒~~。“

硝烟笼罩在了整个战场，密集冲锋向虎韬营的大顺前营士兵们，就像是撞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一般，纷纷倒下。

张世杰被自己的亲兵摁到在地，这才躲过一劫，可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竟然是自己三分之一的士兵，在这一波冲锋中，瞬间死伤。

他懵了，震惊了，恐惧了。

张世杰作为一个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大顺将领，第一次碰到这种恐怖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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