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建国拍着江束衣的肩膀,温言说道:“江队,你很不错,不过,你还年轻,以后要更努力地工作,知道吗?”嘴上似乎是在说着勉励的话,可神态传出来的意思却是:小子,离高初筠远点。
“好,还请涂队多多指点。”江束衣表面上一副聆听长辈教诲的模样,心里却在大骂:涂黑子,关你啥事?
事情变成这样,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高初筠脸上好似着了火一般,那个‘好’字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赶紧自己找台阶下,说道:“我去整理一下笔录资料。”
说完她就像只中了箭的兔子似的跑没影了。
至于其它的警察,掌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如同庙里泥雕木塑的菩萨一般: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涂建国强势地一挥手:“好了,大家散了,以后工作努力点。”
众人如蒙大赦一哄而散。
***
“二哥,你说咱俩这要熬到什么日子才是个头啊?”厕所里,法医陈尚言正郁闷地抽着烟抱怨道。
“再耐心点,老三,就快了。”陈尚过狠狠地抽了一口,说道。
陈尚言不满地说道:“不行,我实在忍不了那姓江的了,谁还能没点失误什么的,对吧?
那小子平时见了我就没个好脸儿,现在逮着我一次,好家伙,训了我快2钟头,整个大队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妈的……不就是没检测出死者尸体内还有‘七福烷’的麻醉药物残留吗?
当时看到死者都流了那么多血,谁还会想到这个?
用得着这么过份吗?
你说对不对?”
至于他自己见了江束衣有没有好脸儿,那自然是被他忽略了……
他越说越气,一甩手把手上那还剩大半截的烟往窗外扔去,可是他却忘了这窗户是关着的,烟头反弹回来,正撞在他脸上,烫得他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再忍忍,你爸不是快回来了吗?”陈尚过安慰道。
“我爸?”陈尚言捂着脸,眼睛亮了一下,旋即又黯淡了下去:“我爸来了也不成,涂黑子还在呢,我爸也就是个副职,唉……”
“涂黑子要调走了。”陈尚过断然说道。
“快拉倒吧,三个月前就说要调走了,现在人还在呢。”陈尚言摆摆手,示意不信。
“这次是真的,消息确凿,就这几天的事。”陈尚过很肯定地说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到时候就要让这姓江的好看。行了,我先出去了。”陈尚言喜道,说完他就先出去了。
陈尚过看着堂弟的背影,心里暗自摇了摇头,他对江束衣的情绪其实很复杂。
一方面他不满江束衣夺了他的位置;
可另一方面来说,江束衣的确也干得很不错,让他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别的不说,就光是江束衣自己推翻自己的定论,重新建议调查此案来说,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要知道李强可是认罪了的啊。口供上可是白纸黑字签着李强的大名呢,万一重新调查之后又找不着真凶呢?
这功劳可就大功化小,小功化无了……
人家光是冒的倾盆大雨连夜查案,这工作态度也实在没得说啊。
再说自己那个堂弟,也实在是不争气,身为一个法医,检测尸体是本份工作,你自己没把工作做好,导致整个中队判断方向都出现了错误,浪费多少人力物力?
多打击士气?
就凭这,人家江束衣作为中队长训你几句怎么了?
指尖传来一阵灼痛,陈尚过才突然惊觉烟已经燃尽了,他甩掉烟头,两手插在裤袋里,走到厕所门口。
望着旁边的刑警办公室,接着是中队长,副大队长,指导员办公室,最后是……走廊尽头的大队长办公室……当然了,从自己现在这个位置望去……那个位置只能遥望……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犹豫起来……
我究竟希不希望江束衣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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