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子说到这里忽然住口,面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忙做贼似地转移了话题:“总之不管怎样,昊魇那厮终究还是害死了大帝!若非大帝棋高一着,怕是立时就要身死道消了,最后又怎么可能将昊魇逐出人界?或许,届时人间将在昊魇的屠刀下,彻底沦为生灵涂炭的炼狱!”
南山留意到蓬莱子无意透露的“以恶制恶”这四字,结合其刚才心中有鬼的表情,一时间竟从中品砸出了许多的味道。灵芙儿索性单刀直入地问:“以恶制恶?难道大帝当年险胜魔君,其中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谁知最后那个“段”字还没说完,便已被蓬莱子颤抖着厉声打断:“逆徒,不肖子孙,休要胡言乱语,污蔑本派先祖!昌禾大帝行端坐正,怎会行事不光彩?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灵芙儿似也没想到蓬莱子的反应竟会如此大,低头吐了吐舌头后,忙乖巧地点头称是。不过蓬莱子这种程度的暴怒对她而言,丝毫构不成什么威慑力,片刻沉默后,“红狐狸”便再次恢复了之前的跳脱与絮叨。
这边,南山心中忽有这样一种预感:或许灵芙儿的猜测是对的,在当年那场实力悬殊的巅峰对决立,昌禾大帝怕真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才取胜的。这种预感源自蓬莱子话语里的矛盾——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知是胡言乱语,那为何蓬莱子还要警告说此事休要再提?可见是心中有鬼,这才欲盖弥彰。
当南山的思绪因这事变得开始有些恍惚时,灵芙儿继踵而至的另一个疑问忽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记得上古时期似乎出现了一个可以治愈魔化病的小女孩,师父可知她究竟是何身份,是何方神圣?听说此女被昌禾大帝救走,后来命运又怎样了?”
蓬莱子似没想到灵芙儿会问这个问题,微微一愣后,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一丝笑意。尽管这缕笑一闪便逝,但南山还是敏锐地察觉了。只听蓬莱子摇头道:“此事本座也不太清楚,至于她后来是生是死,恐怕就要问昌禾大帝了。”
灵芙儿闻言陷入沉默,并皱紧了眉头。南山见状正要开口,不料再次被灵芙儿打断了问话:“等等,师父,我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蓬莱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灵芙儿有些心虚地瞥了眼神色已开始不善的南山,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支吾半天后才从牙间挤出这么一句话:“师父,今早咱吃啥?”
虽说灵芙儿之前那些问题的答案并非南山真正想知道的,但却与那个他真正关心的问题相关,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阻拦这小妮子接二连三地插话。刚才听她在问题里着重加了个“很重要”的修饰语,南山顿时精神一震,本已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哪料到红狐狸憋了半天却问出了这么个毫无营养的问题,神色不由一僵,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灵芙儿此刻神色极为尴尬,眉头几乎就要拧成一团了,额上汗珠更是簌簌滚落:“刚才,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其实,我真正的问题是.....”
蓬莱子却不再理她,忽转头望向南山,似乎准备给他答疑解惑。
蓬莱子正要开口,谁知——“对了,我终于想到了!”一声欢呼吼得他下意识捂住耳朵退后几步,一张脸因怒极变得铁青。这情景让南山想起不久前双耳所受的摧残,不禁捂耳摇头苦笑。此时的他如何还想不到红狐狸接二连三地插话,是别有用心?
灵芙儿破天荒很腼腆笑了笑,笑盈盈对着蓬莱子问:“师父,还有一件事徒儿很好奇。您老又是如何知道千年前那段上古秘辛的?莫非您老已活了上千岁,且还和那位昌禾大帝关系匪浅?能告诉徒儿,你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师徒,是父子,还是兄弟?”这话她几乎是一口气问完的,炯炯有神的双目中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蓬莱子先是狠狠瞪了灵芙儿一眼,然后看着南山点了点头:“不错,今年本座一千八百岁。本座曾师从女娲娘娘,蒙她传授术法,最后修炼有成,故得以延年益寿。”不过随后,他的神色又一下子暗淡了下来,“至于与大帝的关系,一同拜入师门前,本座就曾与昌禾大帝义结金兰,所以大帝既是我师兄,也是我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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