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师父,你在门口做什么?”小秋月阴阳怪气地问。
屋外,许久的沉默,南山不用去看也能想象柳回春此时的尴尬。更那堪,小丫头之后貌似满怀关切的三连问:“师父您站多久了?这么蹑手蹑脚站着,不累吗?要不要歇歇腿?”
“好可爱的小丫头!”屋内,灵芙儿率先得意地笑出声来,不知怎地,只要看到柳回春发窘吃瘪的样子,她的心情就会变得特别好。
南山隐隐猜到柳回春偷听他们对话的原因,恐怕是在担心什么,心下莫名其妙地就浮现了“关心则乱”这四个字,此刻竟比吃了蜜还舒服。他与灵芙儿想着不同的事,被灵芙儿的笑一逗,也情不自禁微笑起来。
门这时无巧不巧地被推开,柳回春淡定从容的声音同时也传入屋内:“师父也才刚到这里,正好有事要找皇甫公子。”于是嘴角仍残留着一丝笑意的南山,就这样与从屋外正走进来的柳回春四目相对,前者立刻感受到后者目光中闪过的一丝可怕的锋锐。
南山的心没来由一阵抽搐,猛然想起前不久那次难忘的诬陷与报复,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哀求之色。偏偏小秋月这时唯恐天下不乱地继续追问:“师父找那个小气的登……皇甫公子有什么事?”,于是柳回春轻哼一声,简炼地给了四个字的回答:“扎针取血!”
“不行!”灵芙儿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南山,抢先替南山拒绝。然而就在这时,有女弟子进屋看了眼南山后皱了皱眉,向柳回春低声耳语了几句。南山耳力何等敏锐,立刻就听到她在向柳回春反映,炼药的血刚刚用完。
南山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竟还主动捋起了袖子,表示马上就可以开始。
灵芙儿愣了愣,一脸担忧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南山用冷淡的眼神打断。随后,她看到那个小混蛋转头已望向正向他走来的柳回春,目光忽温柔得让人嫉妒。
感受到了前后目光中的天差地别,灵芙儿只觉心头一阵剧痛,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转,忽然她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柳回春此时已从秋月手中接过了银针,正准备朝南山腕上划去,听到那重重的摔门声后,忍不住转过头。目视着那道飞速离去的红衣背影最终消失,她的目光中流露出复杂之色。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情自古空余恨!”耳畔忽然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竟是小秋月发出的。
柳回春狠狠瞪了她一眼:“少废话,专心接血!”小秋月连忙收起那副悲春伤秋的模样,冲师父吐了吐舌头。
柳回春刚把目光收回,忽觉自己被一道目光盯着,下意识偏头,便看到正微笑凝视着她的南山,眼神如和煦的春风。她的心猛然一颤,不由生出了一丝愧疚。她解释道:“之前你被灵姑娘抱回时,我特意给你把了下脉,发现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精神有些疲惫。恰好药房里血用光了,所以我就……”
其实不用柳回春解释什么,南山便已猜到了个大概。当听她有些没好气地重重咬出那个“抱”字时,南山的目光更加柔和。
“我都知道!”他打断了柳回春的话,后者“嗯”了一声后,就不再说话。
这次是柳回春亲自给他取血。由于南山伤口愈合速度极快,因此需要重复割裂伤口。
被南山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心中不知何故竟有了一丝紧张,双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忽然,她手中针一偏,伤口鲜血便滴落到小秋月端着的碗外,部分落到小秋月的手上。柳回春俏脸一红,而就在这时,小秋月不知何故尖叫起来,端碗的手猛然一松。
眼看已是一大碗的鲜血即将泼撒到地上,柳回春不由大急,幸而南山眼疾手快,及时接住。柳回春狠狠瞪了眼小秋月,刚要责备几句,南山却已抢先笑问:“秋月,你刚才怎么了?”
小秋月下意识揉了揉手指,眼神一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刚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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