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芙儿正憋着一肚子火气,此时见到那两个曾想调戏她的“故人”,心中顿生出一种想打架老天刚好给她送来冤大头的畅快感觉。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她不由阴险地笑了,当即如一只狐狸般轻巧一跃,抱胸拦住领头的刘仁裕与尉迟弘那两只小鸡。
果不其然,色令智昏的两人再次见到灵芙儿时,哈喇子又流了一地,用淫棍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灵芙儿正准备摩拳擦掌地大干一架,好一出胸口那团恶气,不料柳回春恰在此时说话,吸引了两人的全部注意。
随后一件令灵芙儿暴跳如雷、感到绝不能忍的事发生了——那两只小鸡忽然一眼也不愿意再多看她,而是如渴骥奔泉般,一脸陶醉地奔向柳回春,口中不吝“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清水芙蓉”等一系列的赞美之辞,气得灵芙儿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一时竟忘了动手。
都什么眼力?本姑娘的长相会比不上柳回春那条狐狸精?简直笑话!灵芙儿如此自信满满地想,可当她的目光落到正笑对着百姓的柳回春的那张美得绝没有一丝瑕疵的俏脸时,尤其当看到她最在乎的那个人也在偷看时,灵芙儿一下子泄了气,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相貌生出了自卑之感。
柳回春并没有理会那两名身份尊贵的不速之客,因为她此刻有更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事要去做。她召集起所有百姓以及阁中弟子,让他们摊开双手,挨个检查。南山见那两名地方官朝柳回春走去,忙上前阻拦。
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道寒光,显然早已认出他就是那个曾痛揍得他们满地找牙的年轻人。南山本以为接下来会剑拔弩张,谁料那两人颇有自知之明,似知道即便他们身后那几十人一起上也拿眼前的他没辙,于是一改之前的跋扈嚣张的模样,向他微笑拱手。两人如此的客气,倒让南山不好如何的不客气,只得也抱拳还礼。
刘仁裕粗通文墨,附耳赞他武艺如何高强,问他何不到县衙大展身手。而那名叫尉迟弘的县尉,瞥了眼灵芙儿,悄悄附耳夸赞他眼光不错,会挑人。随后两人你言我语,奸笑着先后露出了狐狸尾巴。
刘仁裕问他能不能替他在那名柳神医前说项,他定有厚报,而那尉迟弘则劝他守住碗里的那个红衣美人儿,不要和他们抢。两人同时悄悄问他,刚才他们是不是很有不夺人所爱的君子风范,知道那位红衣美人花有所属,这才没有骚扰。若灵芙儿此时听到这话,气或许会消一消,甚至有可能破怒为笑,然而她此刻的心思就放在了自卑与愤怒上。
两人所言听在南山耳中颇不是滋味,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更不好立刻动手,毕竟拳头不打笑脸人。他只能使出拖刀计,说目前柳神医有要事要办,劝他们先回。他之所以阻止两人,固是不愿心仪之人被人纠缠,也有不忍看到他们招惹那名针法出神入化的柳神医后,被扎成刺猬的凄惨下场的意思在里面——他对那夜的痛下狠手仍心存愧疚,所以一心想弥补。
不料这两人丝毫不领他的情。刘仁裕嘲讽他想做齐人想疯了(《孟子》里有齐人一妻一妾的故事),尉迟弘则说他做人不地道。两人追求美人的决心都异常坚定,咬定这一趟绝不能白来。
南山抹去满脸的唾沫星子,刚要说话,却被两人毫不留情地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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