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抹晨光还没来得及刺破天边的黑暗之时,萨伦就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啊……”他发出一声有些痛苦又有些畅快的呻吟,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们昨晚是喝了多少?”
他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啊,那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老朋友们围坐在温暖的火炉旁,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蜜酒,听他讲述那些已经在口耳相传中变得离奇古怪的故事的真实版本。
“祝你们有个好梦,我亲爱的老朋友们,”他喃喃自语道,打在脸上的冷水让他清醒了不少,“也许你们会因此而生气,但有些事情最好还是我自己去办。”
十五分钟之后,打扮整齐,装备齐全的萨伦从旅馆正门走了出来,深秋时节的凉意让他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他沿着大理石铺就的整洁街道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空轨站的楼下。
虽然太阳才刚刚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但帝都的街头尤其是空轨站附近已经是人来人往,萨伦艰难地从赶着上班的人群中挤出一条道来,赶在列车启动之前冲进了车厢。
空轨列车在急促的铃声中从车站中驶出,萨伦静静地站在车窗边,直到列车到达北城区线的终点站格兰敦大门。
他迈着有些疲倦的步伐走出空轨车站,一个他的老朋友应该已经在这儿等候他多时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老师,一切都准备好了。”
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旁传来,萨伦转头,发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兼好友,现任皇家符文师团的团长塔洛斯爵士就站在空轨站的大门旁,此刻正微笑着朝他招手致意。
“干得好,塔洛斯,”萨伦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这位昔年学生的肩膀,“在我离开帝都之后,还请帮我多照顾下我那些朋友。”
“当然,老师,”塔洛斯反过来抱了抱这位他一直十分尊重的恩师,“有陛下的示意,我想不会有人会去找您那些朋友的麻烦的。”
“很好,我的马车呢?”
“已经在城门口候着您了,请跟我来。”
塔洛斯一边回答,一边微躬起身子,走到前面替萨伦引路。
“不需要这么夸张,塔洛斯,”萨伦皱了皱眉头,塔洛斯在整个帝都的知名度不算太小,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就已经有不少人对他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了。
“你知道我不喜欢太引人瞩目,塔洛斯,所以无须如此恭敬,表现的像普通朋友一样就好。”
“啊,是我疏忽了,”塔洛斯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抱歉,导师。”
“放轻松,你现在太紧张了,脸也总是绷着的我猜这是领导符文师团留下的后遗症?”
“你说的对,老师,”塔洛斯闻言,原本还算威严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变成了一副苦瓜脸,“你的故事在符文师团里流传太广了,我要是没点威严的样子可没办法搞定这帮年轻的崽子。”
“不必太过沮丧,塔洛斯,”萨伦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开旅馆的时候,那些小伙子和孩子们可更喜欢听你的故事呢!”
“这消息倒是让我好过了不少,”塔洛斯半开玩笑地说到,“至少我现在也快和红龙萨伦一样变成了故事书里的角色啦!”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着来到了格兰敦大门的底下,这是以埃因霍芬帝国第五代皇帝,格兰敦埃因霍芬为名修筑的宏伟城门。
半尊展翅的雄鹰塑像就立在城门拱顶的正中央处,在城门的两侧,是巨大的从城墙上垂下的帝国旗帜:一只展翼的雄鹰,被埃因霍芬家的金色玫瑰所包围。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萨伦瞥了一眼城门两侧的旗帜,有些诧异地问道,“城门上怎么挂上了规格这么高的礼旗?”
“您恐怕是在农村里待太久啦,老师,”塔洛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今天可是第一位埃因霍芬皇帝的寿辰,就是那位审判庭敬爱的神皇陛下。”
“啊,我想起来了,还好这儿没有审判庭的人,”萨伦略带嘲讽地笑了笑,“不然那些疯子又要叫嚣着把我净化掉啦。”
两人从宽阔厚重的城门下方经过,也许是因为天刚破晓的缘故,城门里还没有太多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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