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卡拉。”萨沃斯打断了他,“我的爷爷给我的传家宝,就这么说。”他冲卡拉露出一个微笑,试图安抚后者的情绪。“那么你把它放哪儿了?”他问。
“我房里。”卡拉这会认命了。“床底下。”
萨沃斯点点头,依旧仔细端详着墙壁,“去把它拿过来吧。”他命令到。卡拉轻叹一口气,但还是乖乖离开。
不一会儿他就双手捧着一件东西回来了,那是一把四四式步枪,十年前的东西了,但是和标准的四四式步枪又有些许不同——枪身上加装了一个瞄准镜,那是工匠协会捣鼓出来的东西,能把蚂蚁放的和人一样大,枪托上缠了几大圈的白布,已经因为年代的原因有些发黄。虽然它年代久远,但木头制成的枪身依旧光滑如新,还漆上了绿棕色的涂装。所有的铁制部件也光洁明亮,没有一丝铁锈,膛线依旧清晰可见,枪托上雕刻着两个字:“耐心”。
“它真漂亮。”卡拉赞叹到,即使你不是军中士兵或者是枪械爱好者,也不得不承认这更像一件艺术品而不是一把杀人用的步枪。“看来你一直有好好保养。”
萨沃斯点了点头,“一直都有。”他一边回答,一边把挂板钉在吧台后面的墙壁上,就在酒柜正上方。又用铁丝将其加固。“不错。”他看着挂板,满意地拍了拍手。
“现在就差主角啦。”卡拉俏皮地说,伸手把步枪递给了萨沃斯,就像是侍从把剑递给骑士一样,但是现场没有骑士,只有一个旅店老板,他接过步枪,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了挂板上。
绿棕色的步枪和深灰色的挂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下方的字符像是对这把枪应有的主人最好的诠释:“耐心”。
萨沃斯从吧台上跳下,两个人肩并肩站着,沉默地打量着整个挂板。
“太醒目了。”卡拉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不安,“你确定……”他的声音慢慢变小,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字眼,但又一无所获。
萨沃斯咧开嘴笑了,拍了拍卡拉的背,“不用为我担心。”他笑着说。“我喜欢这样。”他用力的点了点头,看上去更有活力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爷爷给的传家宝。”他像是安慰一般地对卡拉说。
接着,大门突然打开了,噪音像是海浪一样打了进来,客人们随后鱼贯而入,并很快分成了几批。有五个人一身军装,背上背着步枪和背包,腰上挂着弹药带。另外一群人一边谈话一边卸下身上的行囊,选好座位坐了下来,还有一些则是店内的常客。
萨沃斯和卡拉立刻行动起来,萨沃斯笑着上酒上菜,卡拉则冲出了旅店,看看有没有马匹和马车需要照料。
五分钟不到,旅店就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地方,吧台上摆满了冰爽的啤酒和钱币,甚至还有一些帝国刚推行不久的纸钱,门口的盘子上摆满了水果和奶酪,空气中飘荡着香料和食物的气味。厨房的大铜锅咕嘟嘟地响着,应和着客人们的谈笑声。一群客人把两张桌子合并起来,满足他们十二个人的需求。
萨沃斯站在吧台后面,仔细观察着他们,人群中有四个男的是车夫——脸上满是沟壑,手上布满老茧,正为了不用风餐露宿而高兴,三男三女是护卫——穿着皮甲,腰上别着细剑和手枪,弹药带斜挎着,眼神锐利。剩下两人中大腹便便的男性是商人,另一位则毫无疑问是流浪行商——他的穿着和物品暴露了他的身份。
随后的入住流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对住宿的价格讨价还价,为了谁和谁一间房的问题讨论了老半天,又从外面的马车上拿出许多住宿的必需品随身携带,女士们还提出了洗澡的需求。萨沃斯为他们烧好了热水,卡拉则捧着干草,将客人们的马匹一一喂饱。
流浪行商匆匆出门,趁着天还没黑,他牵着自己的骡车,拿出一面铜锣和棒槌,敲敲打打,走街串巷。
“萨伦?”萨沃斯刚刚忙活完,突然听到一个很久没听到的称呼从背后传来。他立刻站住,像是什么事情从过去被翻了出来似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绝不是一个旅店老板会有的眼神。
“你说什么?”他转过身去,锐利的眼神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困惑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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