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刘宏，帝王心术 (2-1)

时间瞬息而过。

第四日，天还未亮、

无数公卿，士大夫从苍龙门汇聚在洛阳南宫嘉德殿之前、

“踏！”

“踏！”

“踏！”

一阵极为厚重的脚步声传入众人耳畔。

无数人朝着苍龙门望去，一抹黑色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陈牧身着侯爵冕服，背负七章纹，腰间紫色绶带之悬着纯钧剑从苍龙门行过。

今日，他虽然没有挂人主披风，但是在草原七年练就的铁血气息足矣让一众士大夫呼吸停滞。

这一刻。

大汉的三公九卿，近百士大夫才看清了陈牧真正的面容。

三日前，陈牧甲胄不全，衣不遮体，脸满是暗红色的血痂、

今日，他们看到的仿佛不是一个征战沙场的铁血将军，而是一个行于大世的王侯。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喃喃道：“好一个镇北侯，果然气度不凡！”

“陈牧！”

人群之中，蔡邕略微松了口气。

前天，张让已经将封蔡琰为汉阳郡主的消息告诉了他，今日便是宣读天子诏的时间。

先前，他还担心陈牧是那种太过粗莽的汉子，今日一见让他提起的心落下大半，从而感慨幸好自己将蔡琰的婚事一拖再拖，乃至不惜交付朝堂大量的税收。

卫仲道与陈牧一比，当真是云泥之别，荧虫与皓月之差啊、

“列侯，七章纹！”

一众士大夫羡慕嫉妒的落在陈牧冕服之。

汉承秦制，礼从西周。

大汉大多时候都是关内侯，关外侯没有资格传冕服，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列侯冕服了。

十二章为冕服之始，以下又衍生出九章，八章，七章，五章，三章之别。

冕服规制，天子十二章冕服，皇太子九章，王爵八命故用八章，侯爵七命，三公五命，士大夫三命，故用七章，五章，三章，以示等级！

大汉不封外姓王爵，这七章冕服便是人臣最为贵重的冕服了。

“镇北侯！”

张让从嘉德殿前走下来，淡笑道：“陛下说了，你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可剑履殿，不必拘泥于什么俗礼，今日初次朝不必紧张，大封之后便可以前往并州，镇守大汉北部山河！”

“多谢！”

陈牧微微颔首道。

张让笑了笑，唱道：“诸臣入朝！”

“喏！”

三公九卿，一众士大夫心思沉重的应喝道。

百官入朝，无不是取下佩剑，脱下鞋子，进入嘉德殿中依照官职跪坐。

众卿之中，唯独陈牧剑履殿，立于武将行列前方，就连何进都要稍次他半分。

“嗯！”

刘宏看着陈牧微微一愣，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张让立于刘宏右侧，恭敬道：“陛下，熹平石经已经立于鸿都门学之外，镇北侯也身着冕服殿，此举乃陛下圣威荫庇，大汉之幸，公卿之幸，天下百姓之幸！”

刘宏沉声道：“镇北侯诛胡贼单于，此乃大汉幸事，廷尉着手拟定大赦名单！”

“喏！”

廷尉卿恭敬道。

“阿父！”刘宏摆了摆手。

“喏！”

张让从刘宏桌案之拿起一份玄色的天子诏，打开唱喝道：“议郎蔡邕，熹平年承石经要事，历时八年著成，兴鸿儒文风，此功圣哉，今敕封蔡邕之女蔡昭姬为汉阳郡主，与镇北侯择日完婚！”

“臣，谢陛下！”

蔡邕，陈牧二人出列应喝。

蔡邕早就知晓此事，所以并没有多么惊讶。

可是，陈牧心中犹如万山压顶。

先前，张让说朝会之后他便能折返并州，镇压大汉北部山河，现在却又将蔡琰敕封为汉阳郡主，让他择日完婚。

择日，择日，还是得挑选日子，并非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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