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之剑,无论触感还是分量都十分熟悉,是他最为惯用的佩剑,云虚剑阁统一配发的弟子剑。自然,这是大师兄赢天旭在开始行动前交给他,本身不想接受,但奈何拗不过对方。
心中千百次想要摆脱过去,却也遮掩不过一个的事实。从招数到顺手兵刃,宁越目前依旧是云虚剑阁的底子。
“宗门于你,无太多恩惠。你的恨意,我也能够理解。但是无论从何处所学,得到了便是自己的,更何况你厌恶的是云虚剑阁中的某些小人,传你武道的是你尊重的师傅,这些可不能混淆。我希望看到的是小越你驰骋的英姿,尽管放手去做,武者为战而舞,强者因斗而勇。今夜的最后,我可要和你一起痛饮胜利的美酒……”
分头行动前赢天旭最后的交代还在他脑海中萦绕,引来一阵下意识的微笑。
“大师兄,我也在等你那边结束,一同不醉不归。所以,这样的敌人而已,岂能奈何得了我?”
乒!
剑出,气势如虹,迅速如风,闪耀中的嗡鸣瞬间截断偷袭之刃,顺势反削一挑,袭击者应声倒地,喉间的一线血痕纤长显眼。
“第一个。”
戏虐一笑,宁越再一步主动踏入敌人围困阵中,毫无惧色。须臾之间,他灵巧的身形又是一步挪出,闪电般再度出剑,迎击又一名敌人突刺的长枪。
叮!
剑尖抵住枪尖,凌厉的剑气投入其中,寒光所至之处,枪尖崩裂刨开,尖锐的冰冷贯穿而入,身随剑走,迎击的身形眨眼间一同穿过持枪之人。
“第二个。”
刨开成两片的长枪与尸首一同落地,胸膛洞穿。
宁越长剑指地,点点猩红顺着剑刃滴落,也许是嫌太慢,他残忍一笑手腕一扭甩动,剑刃瞬间重现通体亮银之色,一弧鲜血全部沾染在地板上。
刺眼的鲜红,如同爆炸般裂开的一道道纤细血渍,映在余下两人眼中,眸子里在猩红色虚影后不可掩饰地掠过一丝恐惧与惊诧,两人不约而同往后一退,面面相觑。
眼见对方胆怯,宁越心中笑意更浓,在恐惧之中,人更容易错失判断。刚才他已经察觉到,南宫绰的那几名部下都是元武境八重实力,如同抱紧一团合斗,自己虽然胜算十足,但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这般轻松。
“圣宣教的实力,原来只有这点吗?”
哼声一喝,突然间剑光再闪,宁越暴起窜出一剑横削,变幻的剑影重叠于三尺霜锋之上,眨眼间却又银光剥离转动。
一侧,灯火映衬着黑影的墙壁上再多两抹血花溅染,可以清晰看到两道身影在一线纤细黑影贯穿下软绵绵倒下。
一剑封喉,双杀。
至此,宁越才终于喘了口气,心里畅快了些,似乎早些时候胸中积压的怨气也借此发泄了不少。赢天旭的某些话,令他仿若云开见日。
明明自己都说过,无法改变的是过去,无法逃避的是自己,却还将那些旧事埋在心中久久不忘,甚至忘却了曾经的誓言。
我要自己手中的剑,最为闪耀夺目。
“大师兄,多谢了。不过,今夜才刚刚开始而已。”
目光一转,地宫中另一场恶斗激战映入宁越双眸之中,变幻跃动的身影来去如风,几乎要全力才能够捕捉到他们的动作。
那边,才是正戏。
也许是没有白天在街道上的顾虑,也许是那一场说是未分胜负实则自己溃败,无论苏芊还是常玄轩,攻势较之前更加凶狠,招招式式缠斗住南宫绰的每一个动作,彼此间的配合也是在先前的基础上更加默契。
出拳如螯,弯腿为钩,再加上剧毒的运用,南宫绰以一敌二依旧游刃有余,数次夹击之势来到他面前之刻看似致命,却终究被化解,只差最后丝毫。
嘭!咚!嗤!
乒乒叮!
面对前方多变的招数,宁越只觉得眼睛已经跟不上,索性,他合上了双眼,光靠着风中传来的声响投入耳中,完全在脑海中投影出画面,迅速分析着双方交手的一招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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