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节微微弯曲,轻轻抚过身边的石壁,脚步一直未停,领着狄仁杰重新走回到了路口。现在只要去左边岔道的小路,就能领到苏老将军的牢房了。
“你说刚才那小孩,是从东风战场押解回来的?”狄仁杰心中一惊,莫非刚才那小孩子与多年前东风祭坛的争夺有关?
可是为什么女帝要把那小孩子关押起来?也许这事,苏老将军会知道。
“嘿嘿,大人,那家伙说是小孩,不如说是木偶人!并不是真人的。”霖语气略微好笑。
“木偶人?你怎么知道的?”狄仁杰第一次听到人偶的说法,觉得很是奇特。而且刚才牢房中,过于黑暗,匆匆一眼扫去,他根本就没看清。为什么霖的眼睛看不见,却能断定是木偶人呢?
“我的眼睛虽然是瞎的,可我耳朵好啊!我听那小孩子在牢房中走动,脚踩地面,手碰到石壁的声音,发出的吭哧声,坚硬无比。哪像人的肉身摔在地上的声音?
而且那小孩尖锐的叫声,根本就是机械声。人的喉咙总是软滑的,吐出来的字也总是柔的。不像机器,冷冰冰的,毫无情感!”
霖说这话时,闭着眼睛轻轻的晃了晃脑袋。似乎他现在还能听见牢房里,那个人偶的声音。
“按你这样说,那个家伙的确是个木偶人。没想到你听音辨人的能力这么强!”
狄仁杰对霖耳朵的灵敏很是吃惊,但他同时又好奇,他在霖的心里,又该是什么样子?
“是么?那大人想不想知道,在小的眼里,大人是什么样子呢?”霖难得受到夸奖,兴致来了,话也变得更多了。
“你且说来听听?”狄仁杰手中提着灯笼,抿嘴笑了笑。他抬眼望了幽深且长的岔道一眼,估计过去苏老将军的牢房,还要走一会。
“大人给人的感觉很特别。虽不说话,却有种极强的压迫感,让人不得不小心。
这种强烈的压迫感,除了大人之外,我只在另一个神秘的犯人身上感受到过。”
霖皱了皱眉,神色十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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