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无论顾西洲怎么软磨硬泡,叶南风还是果断的要回北京,这让堂堂心脏外科的副主任医师憋闷了好几天。
“我说你也是,追姑娘哪有你这火急火燎的!”程景然在结束了门诊后,来到心脏外科约顾西洲吃午饭。
“弥补一下我失去的那六年!”顾西洲脱掉白大褂,“人不就是这样,总是要到自己真的失去过后才会幡然醒悟。”
“老顾,我觉得你变了。”程景然双手插进裤兜里,笑眯眯的跟着顾西洲走出医院。
“变了?”
“嗯,变得更有人情味儿了。”
吃完午饭,二人回到医院,程景然的电话机响了。
“怎么了?”顾西洲问道。
“刘媛醒了。”程景然把手机放回口袋,“清创手术做完了,护士说她现在大喊大叫,不肯吃药。我过去看看。”
三分钟后,程景然出现在了刘媛的病房。
“走开!”刘媛躺在床上大声的叫道,“我不认识你,你走开!”
“程医生。”伴随着叮呤咣啷的声音,护士开门走了出来。
“什么情况?”程景然问。
“刚醒的时候还好好的,我正准备帮她换药,她忽然开始大喊大叫,还打翻了药瓶。”
“我进去看看。”程景然拍拍护士的肩,安慰了一下,就开门进入了刘媛的病房。
“走开!”床上的人还在挣扎,“出去!出去!”
“刘媛,是我,程景然。”
“程景然?”床上的人稍微冷静了下来,“程景然?”
“对,是我。”程景然尝试慢慢接近刘媛。
“景然……”刘媛冷静下来,抬起自己哭红的眼睛,“景然,我好疼啊,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程景然问。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好疼啊,好疼啊!”
程景然看着刘媛,有些疑惑。
“我生病了吗?我病了,西洲为什么不来看我啊?”刘媛泪眼婆娑的问,“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刘媛,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程景然问道。
“我磕在桌子腿上了,是不是?”刘媛吸了吸鼻子,“可是为什么我全身都抱着纱布啊?景然……”
程景然转身离开病房,交代护士照顾好刘媛,转身就去找顾西洲。
“你的意思是,刘媛有可能得了PTSD?”顾西洲听完程景然的描述,也觉得有些意外。
“是的。我们都知道,患者在受到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刚才刘媛的反应的确很像,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她说自己是撞在了桌子腿上。”程景然说道,“她还问你为什么不去看她。”
顾西洲抿紧了嘴,没有说话。
“我请了精神科的赵主任会诊。”程景然就要离开,“对了,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毕竟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去看看吧。”
在精神科赵主任的会诊结束后,基本可以确定刘媛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临床表现为逃避自己受到的创伤,并且有短暂的选择性遗忘的症状。程景然把结果告诉了刘媛的家人和顾西洲,当刘媛的未婚夫听到后,双手插进头发里,悲伤的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
“西洲呢?我要见西洲!”这是刘媛每天都要重复的话,每说一次,她的未婚夫在门口就难受一次。
在程景然的要求下,顾西洲来到了刘媛的病房外。
“顾医生。”
“你是?”顾西洲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
“我姓秦,秦楚楠。刘媛的未婚夫。”男人介绍道,“顾医生请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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