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又是几个响头磕下去,还未拜师,这礼数已比拜师还要郑重几分了。
临渊先生洒然一笑,下座扶起沈思,道:“你远道而来,足见诚心。现下你未入门墙,我还不能传授你正学,但指点一二还是不妨事的。这有本小册乃是我早年游戏之作,列了当年我十分感兴趣的十个机关问题,以及我专研解决之道的历程。可谓之机关十问,就当做见面礼赠予你了,也免得你姐姐将来念叨我这个师伯小气。”
看着沈思手足无措,激动得都快哭出来的样子,阿原虽然对机关十问什么的没兴趣,但也能理解。这对沈思来说,就是仙人抚顶授长生啊
胡思乱想了一阵,临渊先生已然归座,沈思也早已退下,只听临渊先生又道:“哪位又是阿原?”
阿原愣了片刻,这才意识到是叫自己,连忙一步跨出,大礼于地道:“晚辈阿原,拜见先生。”
“阿原莫要多礼,起来说话。”
阿原本也不是多礼之人,用上了生平难得一用的大礼,实是龙门岁考在前不得不屈从。听了这话也没半点客气,干脆利索地站了起来,与临渊先生相对而视。
临渊先生看面容大概三十出头,五官清秀,却也并无出奇之处,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但一头白发丝丝如雪,顿生几分出尘之意,让人不敢揣测他的年纪。
而最特别的地方莫过于他的眼睛,并非阿原想象的如绝世高人般目光灼灼,而是平静如无波古井,仿佛看淡了世间一切浮华烟云,早已超脱物外,波澜不惊。
只是临渊先生的目光落在阿原身上时,却焕发出了一丝不一样的神采。
“好、好,好”
临渊先生一连说了三个好,饶是阿原一向自我感觉良好,也弄不清楚这位世外高人为何对自己如此青眼有加。还是他并非在说自己?毕竟阿原感觉临渊先生说这三个好字时,目光飘动了一下,似乎并是看向自己。
“阿原你从小就一直向往着拜入仙门,如今总算是要夙愿得偿了。举荐名额有限,我虽然不能直接举荐你,但自有人替你安排好一切,你只管放心去参加岁考便是。”
阿原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自然喜不自胜,躬身一礼道:“多谢先生。只是不知哪位前辈帮我举荐,可否告之弟子名讳,必铭记于心,报于来日。”这句话却是不久之前刚从雨烟萝那里学的。
“无需介怀,你入了师门自然知晓,至于报答之类也无需在意,你不去找他,他也会找你的。”临渊先生答得莫名其妙,神情也颇有几分耐人寻味,阿原还想再问,却听临渊先生又道:“哪位姑娘是雨姑娘?”
雨烟萝应声而出,把还想问话的阿原挡在身后,端庄一礼道:“雨烟萝拜见先生。”
临渊先生看向雨烟萝的神情,与沈思阿原又有不同,对沈思是温和中自带师长般的威严,对阿原是关怀中带着一丝古怪,而面对雨烟萝,却明显感觉更亲切一些,脸上春风一般的笑意更浓了些。
“听说你是止心居士的弟子”
雨烟萝恭恭敬敬地答道:“恩师数次救我性命,恩同再造。可惜我福薄不足以侍奉恩师左右。恩师只是收我为记名弟子,还指引我来寻先生,请先生帮忙举荐,让烟萝可以拜入仙门,问道修身。”
“既是居士所托,必不敢负。只是,不知居士近况如何,可还安好”
临渊先生顿了一下,似乎怕雨烟萝答非所问,却又有些难以措辞,微微皱眉道:“我是说,多年不见,不知居士如今,看起来什么样子”
临渊先生问得古怪,连阿原都有些侧目,雨烟萝倒是不动声色地答道:“恩师风姿绰约,望之脱俗,我等小辈自惭形秽,实不知该如何形容。”
临渊先生眉头舒展,朗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临渊先生不再发问,雨烟萝也不多话,老老实实地退下安坐。剩下少年和风怜两个都不知上前见礼,临渊先生也并未多问,略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龙门岁考自有规章,但宗门早有人安排妥当。你等可前去夫余国龙安城,有一商号名为余庆商号,寻到那儿自然有人接引你们参加岁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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