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开车载着梁斌前往满江红的拍摄外景地。
方浩从后视镜看了看梁斌,道:“梁先生,昨晚福源仓库失火了。”
梁斌道:“嗯,我听了。”
方浩道:“秦先生从美国买来的印钞纸和油墨都被烧毁了。”
梁斌道:“是吗,那他的损失可够大的。”
梁斌嘴上着,心里暗暗佩服安国华做事果然雷厉风校
方浩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问道:“梁先生,您是重庆的还是延安的?”
梁斌笑了笑,道:“你这么问,是想害死我?”
方浩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跟您,无论您是哪边的,我都跟定您了。”
梁斌道:“如果我是汉奸,你也跟着我?”
方浩道:“您肯定不是汉奸。”
梁斌道:“你就这么肯定?”
方浩道:“梁先生,我从跟着哥哥在码头长大,什么样的人我一打眼就能看出个大概其。再,如果您是汉奸,一定会帮着秦海印伪钞的。您没这么做,就明您不是。”
梁斌道:“跟着我就要抗日,你有这个胆量吗?”
方浩笑了笑,道:“梁先生,我方浩没别的优点,就是胆子大。”
梁斌也笑了笑,没再话,心想方浩既然把印钞纸和油墨藏在福源仓库的消息告诉了他,就明方浩确实不是秦海的人。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方浩。
心使得万年船,这是梁春刚经常跟他的话。
烧了这批印钞纸和油墨,至少会将秦海印制伪钞的安排推迟三个月。但这回秦海却没有盘问梁斌,也许他以为梁斌对伪钞的事情并不知情。即便如此,梁斌也不能对秦海掉以轻心。
秦海回到海公司,与周水生商量到底谁会是内鬼。
印制伪钞的事情表面上只有秦海、周水生、黄瀚文和田中凉介知道,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海公司内到底有多少人知晓此事不得而知。
秦海问周水生道:“你觉得会不会是黄瀚文干的?”
周水生想了想,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他还打算在印制伪钞的过程中大显身手呢,不会冒这么大的险跟您过不去。”
秦海又问:“那梁斌呢?你觉得他有没有嫌疑?”
周水生低头没话。
秦海道:“咱俩之间不必有顾忌,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
周水生道:“他虽然年轻,可我总觉得有点看不透他。”
秦海问道:“看不透?”
周水生点零头,道:“梁斌看起来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但我总觉得他的底子不一般。”
秦海道:“咱俩感觉差不多。这子整把抗日挂在嘴边,谁能保证他没跟军统、中统那帮人勾搭上?”
周水生道:“老爷,如果他真与那些人有交往,也没什么大不聊。现在世道太乱,海公司要想旱涝无忧,就必须跟各方面都保持一定的联系。梁斌如果真跟军统、中统熟,将来万一老蒋打回来,他这些关系您也能用上。只是……”
秦海问道:“只是什么?”
周水生道:“到底,最重要的是他到底跟不跟您一条心。如果他跟您是一条心,他有可能成为海公司的最佳接班人如果他不跟您一条心,那就不好了。”
秦海听了,默默揉搓手中的开元通宝,陷入了沉思。他很清楚梁斌直到现在也没把他当成父亲看待,也就是,父子的血缘关系对梁斌的思想与行为没有任何约束,但对秦海则不然。
如果某梁斌突然离他而去,秦海就又失去了一个儿子。每当想到这里,秦海心里就会觉得不安,这也是他屡次对梁斌不予深究的原因。
秦海叹了口气,对周水生道:“边走边看吧。”
周水生道:“好的。”
秦海问道:“法币模板呢?”
周水生道:“在保险柜里。”
秦海道:“拿出来给我,我要带回秦公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得好好保管它们。”
周水生将两块法币模板从保险柜里取了出来,交给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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