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陇南之战（上） (3-1)

回到自己的小院中，白鹭薇手中捧着一套镇灵司的制服，制服上面除了有官靴官帽，还有一把制式长剑，以及一块腰牌，当然不是白鹭薇腰间的那种，只是证明身份的普通腰牌而已。

王大毛颤抖着接过白鹭薇手中的托盘咽了一口口水，如果说以前他对于白鹭薇的话还有怀疑，那么现在的他是真的信了，这官服都拿过来了还能是假的吗？

白鹭薇叮嘱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副官了，我们是镇灵司八部内卫：乾、坤、坎、艮、震、巽、离、兑中的巽部，算上你和我，满编五十人，在册二十二人。”

“不是满编五十人吗？咋就剩二十二个人了？”王大毛问道。

“死了。”白鹭薇的表情非常严肃，但是说到死了两个字时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什么时候死的？死了再招嘛。”

“他们都死于五年前的陇南之战，我不听副官和部下的劝告将他们带入了死地，我的上一任副官帮我挡了致命一击。出于愧疚，所以我的巽部从不补充人手，为的就是提醒我自己，人命大于天，还有问题吗？”

王大毛见白鹭薇一脸的严肃，他知道白鹭薇虽然看起来云淡风轻，其实她心中提起这件事应该是非常难过的，尤其是在说到上一任副官的时候，王大毛隐约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愧疚一闪而过。

“有，那俺的任务是什么？俺不会打架，俺也不敢杀人。。。”

“没关系，你的任务就是跟着我，如果再发生可能会要我命的战斗，你只需要做两件事。”

“哪两件事？”

“帮我挡住要我命的攻击，如果我濒死就帮我补一刀，有问题吗？”

王大毛沉思了很久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心中做着什么挣扎。

白鹭薇没有催促转而说道：“我们的工作虽然并不频繁，但是危险性极大，随时可能死无全尸，所以如果你现在不想当镇灵卫我不会怪你，我会在伙房给你重新找份差事，待遇不会太差，你还是可以住在这里。”

王大毛咬着下嘴唇抬起了头。

“白姑娘，俺不是贪生怕死，你说的第一件事我能做到，我可以在任何时候帮你挡住任何的攻击，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但是我永远不会在你濒死时补一刀，因为如果有那个时候，一定是因为我已经死了。”

白鹭薇的脑袋仿佛被铁锤敲了一下，他的记忆回溯到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她刚刚当上镇灵将，一个清秀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自我介绍。

“我叫尹长歌，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副官了，哦对了，这个条例我看了，第一条我能做到，我可以在任何保护你安全的情况下为你去死，但是第二条太难了，我做不到，如果真到了你快要死了的时候，那一定是因为我已经死了。”

白鹭薇猛然转过身，将头高高的抬起。

“少废话了，一会带你去吃饭。”

白鹭薇跑出了王大毛的房间，她的情绪有些失态。

轻身一跃几个跟斗间白鹭薇便来到了镇灵司最后面的一个大殿之内，放眼望去大殿之中摆放着上千块牌位，它们代表着一个个死去的镇灵卫，死无全尸的镇灵卫，只因为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他们所战斗的对象都很强大，只要发生伤亡，那十有八九就是死无全尸。

白鹭薇仰着头来到一块刻着“尹长歌”名字的牌位面前，她曾无数次来过这里，但是她从没有哭过，眼泪这种东西对于白鹭薇来说是最廉价的情感，她望着尹长歌的牌位久久出神。

“长歌，我差点以为我已经忘记你了。。。。。”

五年前。

几十名身着统一白色制服的镇灵卫奔沿着官道向前奔跑着，纵使天空已经下了大雨道路泥泞仍然没有减速休息的样子。

为首的一个女子是白鹭薇，她将头发束成一个发髻，上面插了一根碧绿通透的发簪，白色的披风之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巽字，少年意气轻纵马，玉腰纤细配长刀，有些人在亭亭玉立和英姿飒爽间寻找平衡，但此时的白鹭薇没有这种烦恼，她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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