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西线无战事（五） (2-1)

普瓦图港。

港口内外一片繁忙的景象，各种船只挤在不多的泊位，一些客船不得不花几个小时等待靠泊。

引航员不得不引导客船更多的向维希港驶去，以减轻普瓦图港自身的压力。

在普瓦图港，首先映入异乡人眼帘的是工业区高耸的烟囱，而在维希镇，他们看到的则是一派富庶美丽的海滨小镇风光。

从客船下来的异乡人，都来自北方。他们出于种种不得以的原因，举家南下。面对未来生活的不确定性，他们心中忐忑。

从踏热那亚的土地那一刻起，他们要关心房租和食物的价格，更要关心是否要受到当地人的歧视。

他们当中既有腰缠万贯的富豪，也有小商人，有前政府官员，有政治失意者，还有中产阶级和知识份子，更多的则是想来南方碰碰运气的普通人。

至于穷人，他们甚至买不起一张船票。

码头站着一些戴着宽边凉帽的男人，他们用冷峻的目光看着乘客从船下来。时不时的，有乘客被叫到一边反复盘查。

但这些人比较守规矩，不会借着检查行李的机会，染指乘客的财物。所有乘客的名字都会被登记，没有身份证明的人则被带走。

戴利坐在一个凉棚下面，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下工作和来来往往的乘客。

身为秘密警察在热那亚的头子，戴利此时感到十分迷茫和惶恐。

帝国和皇帝是他这样人所效忠的对象，帝国鹰犬正是他们这些人的代名词。

然而当圣城传来噩耗后，戴利突然觉得自己如无根的浮萍。

一夜之间，戴利对未来前途感到忧心，他甚至担心自己以前的行为会被清算。虽然自认为与自己的同行相比，自己在热那亚行事还算克制，但秘密警察的习性使得他在以前得罪了不少人。

在这一个行当里，没有一个人是清白无辜的。

好在所谓革命的浪潮并未对热那亚造成太大的影响，除了人们更加愿意公开谈论诸如自由和平等的理念外，热那亚的政治生态和社会舆论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并不是说热那亚并不关心政治，而是他们觉得自己眼下的生活就很美好。

他们不想让来自圣城的人和事影响到自己，史第一次，他们开始用挑剔的目光看待北方，隐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这也是秘密警察被指派来甄别外乡人的原因所在。而这以前是巡警的差事。戴利必须利用一切机会，表明自己是站在热那亚人的一边。

必须防止一些意外的事情的发生，尤其是阻止激进份子进入热那亚。

坐在凉棚里，戴利抬头就可以看到玫瑰园的所在。事实这两年他很低调，一直在向玫瑰园靠拢，他自认为自己的专业特长还是有些作用的，尤其是对那些大人物们来说。

那位伯爵显然也是一位不安分的主，他主动请缨北，堪称时代楷模。然而戴利始终认为伯爵的举动大有深意，在热那亚没有人比他更关注那位伯爵的一举一动了。

此时，热那亚刚刚知道了刘易斯元帅大败的消息，幸运的是，他们信任的洛基山伯爵站了出来。这让戴利越发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玫瑰园保持良好的关系。

然而，戴利的目光被客船增下来的最后一批乘客给吸引住了。

十几名壮汗护卫着一个一位中年人，这位中年人气质不凡，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更显得文质彬彬。然而戴利一见这个人，立刻从椅子跳了起来，小跑着来到中年人的面前。

“法兰克……阁下，您……您怎么来了？”戴利很是紧张。

来的正是秘密警察的总头子约瑟夫-法兰克，当圣城一夜变天之后，戴利与圣城也失去了正常的联系，传言他的顶着司被郁金香党人关押甚至枪杀。

戴利始终不相信法兰克会是这样的下场，他深知这位司的狡猾和智慧，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

“我想，戴利先生恐怕心里恐怕不太欢迎我的到来。”法兰克笑着道。

光从表面看，他好像只是来热那亚视察秘密警察的工作，完全没有丧家之犬应该有的落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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