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文没说话,只是喝酒,眼睛像被酒呛了一下,红得更明显了。
“心里难受就说出来。”萧慎看着他那强忍的模样,心里也难受得紧,何时看过他这般模样?
“八皇叔……”萧禹文是真的有些醉了,倒酒的手晃了几下。“我真后悔当初救了她……”
萧慎叹了一口气,谁说谁无情?只是未遇到那个人罢了,越是看起来无情的人,用情越深。“天意如此,谁可违?心里怎么想便怎么去做吧。”
“可她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你知道吗?”萧禹文又喝下一杯酒,趴在桌子上,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她若愿意,我便敢……我真的敢……做什么我都敢……可她不愿意……不愿意……”
萧慎看着眼前已经醉倒过去,嘴里最还叨叨念念的萧禹文,心里升起无限心疼与怅然。
这个侄儿跟自己一样,外表无比冷漠,却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留给一个人,只留给那个人。见不得她受一丝伤害,自己更不愿伤她一分一毫。
情到深处人孤独,爱至穷时尽沧桑,无非就是这样吧?
爱一个人,明目又张胆,深情又款款,内心却又脆弱得一败涂地。
萧禹文已经醉酒沉睡,哪怕眼角溢出几滴泪水,却总算睡过去了。
林绾烟却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夜已经深了,四处一片凉意,她的手脚也还是冰凉的,唯有握在手里的那块玉佩温润如初。
仔细思量,和亲她是不愿意的,哪怕那个人是三皇子,她也不愿意。
她不喜欢深宫的明争暗斗,更不想和其他女子争夺夫君对自己的宠爱,对于荣华富贵她没有太多念想,对于感情她却有太多诉求。
如果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那一开始便不要去拥有,不要去奢望,否则到头来伤害的还是自己。
她不得不承认,在感情上她是自私的,不允许自己受到一点委屈。她更想作为自己被别人所知道,而不是作为某人的夫人、妃子。
她不想作为谁的附属,哪怕那个人贵为天子,也不想。穿越到这一世,就是教会她逆来顺受?她不答应。
而一旦打定主意不准备和亲,她要考虑的事便更多,如何给大神越一个交代?如何保全自己的东陵国?
她不能再依靠萧禹文,依靠灵夜宫的保护,她要如何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亲人,保护自己的国家?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很多。
翌日,天蒙蒙亮,一袭白影从玥王府后门飘出,一跃上马,很快就消失在晨曦里。
回到古潼巷子的院子,萧禹文第一件是就是沐浴更衣。待他在书房的软塌上坐下,灵沐已经站在边上候着,今日要处理的密函整齐地放在他的桌子上,旁边一杯茶还冒着热气。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萧禹文每日的生活都很规律,卯时起身,处理完当日紧要的事物,便和其他侍卫一起晨练。宿醉不归的事是从未发生过的,因为昨夜三更萧禹文还未回来,灵沐已经差人去玥王府问过,得知主子下榻在玥王府,虽然奇怪,但也不担心了。
“还有事?”萧禹文拆开一封密函,看着还立在一旁的灵沐问道。
“主子……”灵沐一脸为难的样子。
“说。”每当灵沐是这种表情的时候,多半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应该说他的这些手下都是这个样子,多年的相处,彼此都了解透了。
“绾烟公主差人送了东西来……”灵沐收到东西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谁会半夜三更送个东西来,再联想到主子一夜未归,回来又是一身酒气。
“何时送来的?”萧禹文皱了皱眉,这才什么时辰?要这么着急?
“不到五更,灵狐亲自送回来的,还说绾烟公主看起来一夜未眠,双眼红肿……”灵狐是二十四灵异之首。
萧禹文沉吟了片刻,昨夜的难受又浮了起来。“将东西拿来。”
灵沐走出去,很快将一个木盒放在萧禹文面前就退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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