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皇权争霸,手足残杀,再正常不过,他能到现在还逍遥自在,不过因为有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在加上自己既不理朝政,又无子嗣,构不成任何威胁。如果可以,他也想过过寻常人家的朴素生活,夫妻恩爱,儿女绕膝。
“说得好像有得选择一样。”萧禹文冷冷地笑了。
年少离宫,早早就尝尽了世态炎凉人间冷暖,他太清楚无从选择是什么滋味。刚开始他老是哭,老是闹着要回宫,因为那里有疼爱自己的父王,有可口的饭菜,有华丽的衣裳,还有天天陪在一起的玩伴。他一哭,母亲便抱着他一起哭。很短的时间里,他好像就长大了,这种长大无法是因为没有选择。
“所以,不是不曾后悔,而是后悔也没用。”萧慎的酒杯又空了,回首往事,总是无尽悔恨无尽伤感。
萧禹文站起身,准备离开。“我走了,少喝几杯。”
“这世上永远不会有人和她一样。别步你八皇叔的后尘。”萧慎喝完杯里的酒,也起身。
萧禹文好像没听到,头也不回消失在夜色里。
林绾烟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厨房准备吃食,还邀请祯烈一同宵夜。祯烈自然是无语地摇摇头,回自己的院子。
绿莺倒一点都不奇怪她会这样做,用林绾烟的话说,饿着肚子会睡不着。绿莺就是不知道这个公主何时饿过肚子。林绾烟当然也不能告诉她,上一世自己是个资深宅女,一个人的时候确实可能被饿死,不,是被懒死的。
慢悠悠地吃过夜宵,已经是二更天。林绾烟便将绿莺和其他丫鬟都遣去休息,自己则一个人在花园里悠闲地散步消食。
一切都像一场梦,她不禁感慨,却不知道后面等待着她的是什么,真的要和亲吗,以后一辈子就呆在深宫大院里,做只身份尊贵的金丝雀?还要每日明争暗斗,阴谋阳谋,各种撕逼?
今天宫宴上她是体验到了,很多时候你不去招惹人家,不代表别人不来招惹你,要不怼回去,就只有默默地吃瘪。
可那也得有资本跟人叫板,她一个异国公主,远嫁这里,人生地不熟,一个朋友、亲人都没有,以后还不得靠夫君撑腰?男人又几时一直靠得住?一朝得宠,难逃红颜易老,这种日子她还真不难想象有多凄惨。
当下她还也没想好怎么反转局面,将主动权握在手里。自古弱国多俘虏,和亲说得好听点能维系两国友好的关系,说得实在点就像富贵人家的穷亲戚,终究救急不救穷,万事靠自己。
而且还不得和亲的皇子有点本事,最好以后是太子人选,还能顺立登基,自己又能始终驾驭得了他,否则,一点作用都没有。
想想就太累了,她并不是一个有多大野心的人,也不想委屈自己去谋一辈子安稳,人活一辈子不是就要开心吗,谁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要那些个劳什子的身外之物做什么?
南栎城一年四季很分明,入秋的夜颇有几分凉意。走着走着,林绾烟不自觉地双手互搓了自己的肩膀几下往回走。她是很怕冷的,一年到头手脚都是冰冷,秋冬更是冷得像冰块。
蓦地,又想起那个老是喜欢给自己披披肩的人儿,老是冷着张脸,照顾人却很细致,想来也是外冷内热的人吧,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故事。
回到房间,林绾烟简单收拾就躺下了,确实是累了,不一会睡着了。只是一直处于浅睡眠,脑子里老是浮现在寒月山时,几次醒来身边都有的一个白色身影。
她感觉那个白色身影就一直在自己的床边,那双眸子一直温柔如水地盯着她恬静的睡脸,静静流逝的时间就是他在无声地述说着什么。
她好想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就坐在自己的床边。可是她太累了,累得睁不开眼睛,又怕睁开眼睛了发现只是做了个梦,什么都没有。
萧禹文悄悄地在林绾烟的床沿坐下,看到她露在外面的一只手,嘴角微微一扬,很自然地想放回到被子里。
触手的凉意,又让他停了下来,将她的手重新放平,熟练地给她切脉,放回被子里,又伸长身子去找另一只手,继续切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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