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烟走了不到一刻钟就累了,身体的确还太虚弱。回到房间,也就躺下睡了,还特意吩咐踏雪不用来叫她用膳,如果她醒了自然会唤她。
这一觉她睡得特别沉,连梦都没有做。醒来,四处一片昏暗,唯独床边一簇白影。
“醒了?”萧禹文淡淡问道,看着挣扎着要起来的林绾烟,又扶了她一把,很快给她倒来了一杯水。
感觉肚子里还是早上喝下的药,才喝了几口,林绾烟就皱起眉摇了摇头。
萧禹文迅速把杯子放回桌子上,又重新坐回床边,伸出手背放在她的额头上,还好,没有再发烧。“不舒服?”
“睡久了,头晕。”林绾烟浅浅一笑,两边脸颊上的小酒窝若有似无,甚是好看。
萧禹文看着她笑,脸上没什么表情,起身拿过外褂。“要吃点东西,还是去走走?”
林绾烟看着萧禹文帮自己穿上外套又穿上鞋子,感觉被幸福包围,不过是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人而已,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这几天谢谢你了,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好。”林绾烟答非所问,她对现在的自己一无所知,但是她依旧害怕对一个人产生依赖。
特别是昨晚的一系列荒唐举动,她觉得纯粹是自己刚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对见到的第一个人开始产生的依赖。就像落水的人,哪怕看到一稻草,都会不顾一切地抓住。就像刚刚出生的小羊羔,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动物,就会觉得那是自己的亲人。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萧禹文愣了一下,脸上没有什么波澜,也不准备问原因,他并不想知道太多为什么后面的因为,太麻烦。他只是单纯地想这是在警告他保持距离吧,她是来和亲的公主,本就不该与不相干的人有过多的接触。很快她就会离开,他们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何必浪费那么多感情呢?不,应该说是浪费时间。他最不喜欢的也是浪费时间。
“我让踏雪过来。”萧禹文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就出门了,没有给林绾烟说话的机会。
不一会儿,踏雪就匆匆赶来,看那样是睡下了被叫醒的。“小姐恕罪,奴婢来晚了!”
“没事,不用这么慌乱。”从萧禹文走后,林绾烟就一直呆坐在床边,她不知道就这么一句话怎么就让他那么生气?对,他生气了,虽然他的表情和语气都纹丝不变,但是她知道这句话一定伤到他了。
“你家公子去哪了?”林绾烟起身往门外走。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公子往灵沫阁去了,那是公子练功的地方。”踏雪见林绾烟往外走,急忙拿起披风追上,把披风披在林绾烟肩上。
“你回去吧,我去找他。”林绾烟收紧了披肩,不待踏雪回答就往楼下走。
林绾烟所住的寒烟阁的侍卫并没有拦着不让她出去,只是到了灵沫阁门口被拦了下来。但也就问了一句就放行了。
灵沫阁一楼,是完全空旷的场地,靠着角落摆着各种兵器。只有一处用屏风拦开,看不到后面的情况。而萧禹文在正中间盘着腿席地而坐,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看去像一樽精心打磨的雕塑。可那一个白影放在这偌大的空间中,不免显得孤寂。
林绾烟走近了也没见萧禹文睁开眼睛,她只看到那又长又密的睫毛。林绾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干脆和他背靠背席地而坐。
“地上凉,起来。”萧禹文依旧没有睁开眼睛,长年练功,他的听力极好,当林绾烟在灵沫阁外他就从脚步声中知道是她,心里一时也复杂起来。
本来他就是想在这里静坐反思的,他不该任由自己心里对一个女子生出不一样的情愫,况且这还不是一般的女子。他有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想着想着就决定后面的事情都交给李木川,他不再出现。可林绾烟这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你在生我的气。”林绾烟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下头。
萧禹文蓦然起身,伸出手拉她起来。“没有。”
“我说我什么都记不得了,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你,觉得有你在很温暖,所以很怕你不理我,你相信吗?”林绾烟的声音很低很急促,却又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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