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仅是医师,还有一双巧手,这也是我把他当作“生父”的缘由之一。
家中的所有器物都大多出自于他之手,凳子,床席,客座。
哦,我倒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用白骨所做,其它都是干木。
我想问他,这沙场之上白骨森森,他都不怕我,还不把那些骨头废物利用了呢,我也还好有个些伴啊!也不至于那么孤单。一点也不为我考虑,想到这,我生了愤怒。
笛子又响了。
怪瘆人的,沙漠之地,只有他一人住在此处,还有一只会自己叫的笛子。
他每天早晨都会去远山采药,饭食也来的极为便捷,便是以山间野味为食。
若是抓不住小动物便煮一些野菜蘑菇,看起来也是很好吃的。
我也想吃。
下午便回来,在厨房生火烤一些干馍来吃。我常常想他就应该找一小女子结亲,便会有人照顾与他嘛。
也不会这般寒碜。
他生得俊美,可是他却为了守这白玉那个好像消失的女子不愿让自己过得更幸福一点呢。
我也不能劝劝他。毕竟我是一个只会乱叫的骨笛啊。
也不懂这人间的情爱啊。
我知道他甚爱白玉那女子,我见到了他在书桌上作画,画的便是白玉吧。
我也只见了一回,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只画了一回,还是一幅未画的圆满的画。他画了一半便放置在床头了。
我见那女子也是绝色,身着白衣,面带桃红,婀娜身姿,一看就是一个温软美人。配白生刚刚好。
白生如今三十余岁了,但还是极为帅气,我觉得白玉就是福气太薄了,看她年岁才十几余岁罢。那如此看来白生竟是足足等了那白玉二十余年啊。
这是何等深情啊!
我一小妖都感慨颇多了,啧啧称奇。
“傻子白生,我都觉得你没有资格当我父,你都不能给我找一……”我大惊失色。
白生也是。他放下手中拨动的晒干的药材。
那啥,我就是想单纯想说说话,可是没想到却发出了声响。
白生很快镇定下来,又开始手中的动作。
“我是你父?何以见得?”他立起身来,走去另一地翻晒。我在他胸前荡来荡去。
我答:“你创作了我,自是我父,叫你阿父可以吗?”
“我不是你父,不要这么叫我,叫我阿生吧,我也给你取一名,白玉吧。”他话语微颤,似某样很是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
白玉,白玉,不是他心仪女子之名吗?
我说:“好的罢,阿生”我也不好问他为什么叫我白玉,毕竟不能让他知道我之前对他往事的窥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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