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家里的信写完后,提笔给王青留了一封信,我写道:“凡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已二心不相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宫之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写完,想到他如此嫌弃我,心里有些不痛快,于是继续提笔:“其实,我喜欢赌钱的热闹,喜欢酒里的畅快,更喜欢香楼里的戏。还有那蛐蛐,在梧桐县,我常同朋友们耍的就是蛐蛐。公子,那句话不过是我随口乱说,您,白折腾了呢。对了,您的蛐蛐还被我给偷偷养了许久呢。”
笔落,我与桃红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寻王奶奶的院子去了。我同王奶奶简略地解释了一下我与王青的状况,也将我写了和离书的事情和盘托出。
王奶奶听完,满脸落寞。良久,她以哀伤的语气道:“明日,你可否梳个妇人鬓,陪我出去游趟园,就当是最后一日做我的孙媳,你与青儿结不成姻缘,我始终是遗憾,遗憾我与你奶奶此前的情谊。”
见王奶奶这个样子,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便想着,明日就梳个妇人鬓吧,郑重地当一日她的孙媳,也算是给自己一个郑重地结束,于是我应下这件事。谁知第二日我陪王奶奶出去逛园子,好巧不巧地碰到了王青等人,便有了家乡情郎这个谎话。
许是我说话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加上这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众人都不敢轻易往下接。反倒是我身边的王青忽然问道:“你要回梧桐县?”
我点了点头,“六月,我二哥来朝都接我。”
之后,他便陷入了沉默,待斟过一杯酒,他才道:“算起来,你来朝都也一年有余了,该是回去看一趟的,什么时候回来?我遣人去接你。”
听了他说这个话,我震惊转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不明白吗?我们两已经和离了,离都离了,我还回朝都干嘛?偏偏这个时候人多,我不能闹笑话。我是有气不能发,便只能喝酒解气了。我把飘到我眼前的酒都给喝了,一句诗都懒得思考,几杯下肚后,还是觉得不够,便伸手把王青眼前的酒也都捞过来喝掉,不管他有没有咏诗。我心想:“早醉早了,就不用理会王青这些气人的话了。”明明都说开了,干嘛非得在人前装琴瑟和鸣,白白惹别人误会。
就这样,曲酒流觞开场没多久,我便喝醉了,失去了意识。后来,桃红告诉我,那场曲酒流觞没有持续多久,我趴在桌上不到半个时辰,王青便向大家请辞,将我扶回。大伙也不再有什么兴致,便一同散了去。
我醉酒睡了一日,直到第二日早晨才醒来。磨磨蹭蹭洗了个脸,桃红给我端来醒酒汤,犹犹豫豫将我催促道:“姑娘,你得赶紧收拾了?”
我喝了一口醒酒汤,揉了揉沉重的额头,道:“有什么事吗?我往日收拾完,也都是在家里晃晃,不急吧?”
“嗯……今日,有些不同……外边许多人在厅里等你呢?姑娘……好像,好像丞相夫人这个事儿,一夜传遍京城了。今日厅外那些,都是一些达官贵人的夫人们,说是上门来探望您呢……”
此时,我的嘴里正在含着一口醒酒汤,听到桃红这个话,刚要吞下的汤便卡在了喉咙里,呛了我一大口,我连着咳了好久。问:“王奶奶和王青呢?”
“王公子已经上朝去了,老夫人说她清净惯了,这些人可能得麻烦你应付了。”
…………
“前厅大概有多少人?”
“不太清楚,大概也就10来位夫人吧。”
“好,我知道了,你帮我把头发弄一下,便去吩咐厨房备些吃食来。我自己穿衣服就好了。”桃红领命而去。
我翻箱倒柜,找出两件平时还算喜欢的衣服,又琢磨良久哪件比较合适,捣弄了许久才把衣服换好,恰逢桃红也从厨房回来了,我们便一同往前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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