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天,太阳像个吐火舌的大火球,大概是临近假期,考试的人特别多,莫琰从清晨等到中午,还没排到,教练让大家解散,各自弄点东西吃。
考场偏僻,除了拉着货架子卖饮料和面包,还有摊煎饼的,没有其他的。莫琰就着饮料吃煎饼。
傅歆打来电话:“过了吗?”
莫琰嚼着煎饼,话有点不利落:“还没排上呢,五点之前能考了就谢天谢地了。”
挂了电话,莫琰看看天上的大太阳,驾校的大巴车舍不得开空调更蒸得慌,四周连棵能乘凉的树都没有。
没排到的考生又不让进场子。该死的天气。莫琰有点蒙,太累了,丧气得蹲在地上,闭上眼养神。
过了一会,飘来一丝细风,莫琰睁眼,地上有一片阴影,再抬头一看,傅歆打着伞立在他旁边,拿着一把小风扇,对着他脑勺吹风。
莫琰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就这么会功夫?”
傅歆将那把小猪佩奇风扇递给他:“长沙本来就不大,这个给你。”
莫琰站起来,不小心被伞骨磕了一下脑袋,他接过伞柄:“小孩用的东西,还是粉色的,我不要。”
傅歆从背部里又掏出一个小猪乔治的风扇:“这个是蓝色的,给你这个,拿着,不然我生气了。”
莫琰无奈地笑着接过来。
傅歆又从包里掏出一把太阳伞,还有清凉油,帮莫琰抹在双鬓,然后把包整个递给他:“还有些吃的东西,先垫一下,过了请你吃好的。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莫琰望着傅歆撑着伞渐渐远去的单薄身影,连道别的话都忘了说。
总算没像科目一那样坎坷,汗没白流,皮肤也没有白白被晒黑。
从考场回来,莫琰直接到了傅歆家,吃了饭,傅歆督促莫琰快点洗脸,准备面膜伺候。
贴个面膜用得着刷这么多层吗?
傅歆把七八个瓶瓶罐罐摆在茶几上,傅歆先给自己涂,再给莫琰涂,一层白的,一层蓝的,一层绿的,罩上一层膜,再涂一层粉的。
最可悲的是,两个人看的是喜剧节目,脸上盖着厚厚的好几层,连笑的不能尽情地笑。
2017年9月。
傅歆课业负担最重,最累的研一终于结束了。进入研二,课程安排地不再那么紧,空闲的时间也多了些。
去年冬天坚持了不到两周的锻炼计划,傅歆准备重新捡起来。
身边有莫琰陪着,话多了些,情绪也不那么消沉了,但是失眠症还是久治不愈。
渐渐地接受了这个情况之后,傅歆尽可能地合理治疗,保持自己日常学习不受影响,身体状况还是越来越不好。
免疫力低下,大病没有,小病多发。感冒咳嗽往往刚好了没多久,就又来找她。脸色也像个久病的人一样苍白,没血色。
除了跑步,闲暇的时候多出来遛弯也成了日常。医生说的,多出来晒晒太阳对身心都好。
于是莫琰陪着她,像一对老头老太太,橘子洲头,岳麓山,梅溪湖,洋湖湿地,这些公园里溜达。
傅歆自己有一部老式单反,溜达的时候,她经常随手拍一些风莫照,莫琰看过她照的东西,规规矩矩,没什么特别的。
莫琰曾经问过她,知道她虽然读过些书,看过些别人的影集,自己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外行。
可是她执着于每一张照片,有时候对着一棵树,远远近近换多少个角度,拍多少张,却仍旧不罢休。
傅歆还喜欢串长沙的老巷子,找一些破旧的老式房子拍照,有时候连挂在别人屋檐下的腊肉都不放过,非要找合适的角度拍进去。
执着。
两个人以龟速在长沙的街头走着,连拄着拐杖的老头老太太都比他们的速度快。这就是傅歆的速度,莫琰不得不适应。
莫琰问:“你那台相机看着有年头了。”
傅歆:“我第一个爸爸留下的。他之前是个拍照片的。”
莫琰点点头,这就叫做睹物思人吧,如此执着地拍着照片,是怀念那个人的一种方式吧:“你有他的照片吗?他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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