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琰心里更加好奇,车子拐弯后就是目的地,那是一处老牌酒店,电梯缓缓上升,却没有停在客房,而是到了顶楼的小会议室,桌椅被全部搬空,只留下了空荡荡的场地。
“李总监。”有一个漂亮女孩正站在那里,房间里很温暖,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
“是你?”莫琰认出了她,笑着说,“我们中午在寿司店见过的。”
“我叫温棠。”女孩主动伸出手,“莫琰先生好。”
“她是琳秀唯一的学生,这两年一直跟在我们身边。”李总监说,“想跳一支舞给你看。”
莫琰总算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她熟悉,那些关于李总监的花边绯闻里,被狗仔拍到的就是面前这个女孩。
温棠跳的是玫瑰中的一个小节。
那是激烈而又绝望的情绪,女主被世人厌弃、嘲讽、围观,她在颠倒错乱的世界里挣扎舞蹈,美得妖娆却也苍凉。
为了配合情节,莫琰和邓琳秀前前后后,改了五版设计才定下最终的成品,宽大的肮脏裙摆下藏着一抹鲜红,只有在旋转的时候,才短暂地出现,是污泥里的玫瑰,清纯又放荡。
莫琰还记得邓琳秀穿上它的样子,在唯一的彩排演出里,整个舞台都因为她而沸腾躁动,那是艺术的力量,能让观众深陷其中,一起悲伤,一起癫狂。
空荡荡的大厅里没有灯光,没有伴舞,只有手机里放出的音乐。
温棠跳得很投入,她赤脚旋转,让白色裙摆和长发一起肆意飞散在空气中,身材纤细,像泡沫也像精灵,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依旧沉浸在故事里,胸口剧烈起伏着。
李总监把外套递给她:“先回去休息一会吧。”
温棠看了眼莫琰,抿抿嘴:“嗯。”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又被关好,李总监问莫琰:“你觉得她跳得怎么样?”
“舞剧要重启了吗?”莫琰试探,“这也是琳秀姐的意思?”
“是。”李总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叹气道,“其实我是不想的。”
他为他深爱的妻子创作了这出歌舞剧,是想让她在舞台上更耀眼夺目,最大限度地绽放美丽,
和旁人无关,所以无论是身为富华剧团的负责人,还是单纯丈夫的角色,他都不想把这幕戏让出来。
“我理解您的心情。”莫琰说,“我也一样。”
“但琳秀不想让这一出戏被雪藏。”李总监说,“温棠是她从老家挑来的孩子,很有天赋,在琳秀回老家的那段时间里,也一直在指导她跳舞。”
“既然是琳秀姐的意思,那我也没意见。”莫琰想了想,“您带她来美国,是想让我为她做衣服吗?”
“是。”李总监点头,“你为琳秀做的那些演出服,我可以在国内找人复制出适合温棠的尺码,但只有那条蓝色的裙子,我私心想留下,所以想请你重新为了那幕情节,设计一条全新的裙子。”
而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征求我的意见?”莫琰闻言很意外。
“这也是琳秀特意叮嘱的。”李总监说,“那些裙子是你送给她的礼物,也是舞台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如果你觉得温棠撑不起服装,或者有别的意见,那她会尊重你的意思。”
“她跳得很好。”莫琰说,“和琳秀姐不一样,但……还是很好。”
“没有人能再和她一样了。”李总监声音低哑,或许是说完之后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于是又补了一句,“不过不一样的人,会带来不一样的演绎,我也很期待温棠的表现。”
“那我会在今年五月之前,出一个新的设计稿。”莫琰说,“国内那些衣服请不要拆,要是裁缝看不懂,让他们直接和我联系。”
李总监点头:“我懂,谢谢。”
……
二月份的纽约很冷。
莫琰回到宿舍时,夜已经深了,却困意全无。
舞台有了新的延续,其实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为那象征着艺术的生生不息。可心里的难过也是真实存在的,已经离开的人,曾经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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