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洗澡 (2-1)

刘念吃饱没有离开，依然在灶房里转悠着，心里面想着事，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刚刚里里外外都看过了，都没有洗澡的地方。一个正房，一个灶房。屋后就是菜地，屋前就是一块空地。小院子的篱笆高高低低的，勉勉强强把屋子和属于自己的空地围起来。

李翠看着扭捏的刘念，知道这小丫头有话要跟自己说。自从念儿醒来，她总感觉这个小丫头哪里不一样了。好像是那双眼睛，以前那双眼睛虽然也很漂亮，但是没有光。而现在的念儿眼睛里总有一道亮晶晶的光。

“怎么了，念儿有什么话要跟娘说吗？”李翠问道，坐下来平视着眼前的女儿。这个女儿从小身体就瘦弱，平时都是不怎么爱说话的，遇见陌生人总爱往身后躲。也许这就是小乡村里的孩子，都怕人。

刘念看看李翠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说道：“娘，我想洗澡”。说完，刘念发挥着小孩子的优势，一双大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李翠。她知道洗澡要烧水，烧水要烧柴，干柴是李翠从大山里找的。

“娘，我明天就可以去干活，我就是不洗澡浑身不舒坦，我……”刘念还想说点什么力争自己的需求。

“好，娘给你烧水，不就是洗个澡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就给你洗。先回房陪弟弟吧”。李翠说着，就给大锅，刷锅添水。然后蹲下身子往炉灶添了一根木柴。

刘念走到门口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像极了记忆里的样子。只是这不是她小时候的家乡，不知道现在的朝代和体制。

回到房间，小不点拿着一根一头烧成炭的木棍在泥土的地板里画画写写地自己玩着。刘念伸手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又用手摸一摸瘦小的脸，然后靠贴着墙，用手拂过自己的头顶在墙划出自己的身高。居然猜不出自己的年龄。好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小孩子了。

转头看着很认真的小不点，心里便有了计较。刘念走到小不点的身边，看着他在不断地重复着写字，只是手的力道不行，歪歪扭扭的，像是在画画。两个人蹲了一会，小不点刘思归把木棍递给刘念。

“姐，该你写了，娘说了，每天都要写一个字的”。刘思归说着，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刘念。

刘念一时反应不过来，回过神接过木棍，照着地的笔画，一横一竖也写得认真。然后才装作无意地说道。

“弟弟，你还记得你的年岁么？”

“当然记得了，我已经经过四个春秋，虚岁已经是五岁了”。刘思归一脸骄傲地说道。

“那你记得你姐我的年岁多少么？”刘念一脸考究的问道。

“姐，你今年岁满八了。哼哼……娘次说过后我就记得了”。刘思归大眼睛探究地看着刘念，然后不确定地问道：“姐，你该会摔傻了吧，自己的年岁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我当然记得了，就是考考你”。刘的脸讪讪的。心里却在感慨这个小不点的聪明。只是一个不留神，就差点露馅了。不过这件事还是得跟李翠说才好。不然瞒不过去。还好年纪不大，这一次失忆也不算什么大事。

“念儿，水烧好了，快过来”。安静的夜里响起了李翠的呼唤声。柔和，清脆，听着就能让人心情愉悦。

“哎，就来”。刘念想找衣服，但是看了一圈屋子，根本不记得衣服放在哪里。转身直接往灶房去了。

李翠看着疾跑过来的刘念，笑着就要伸手过来要给刘念脱衣服。

“娘，我自己来吧，我都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刘念躲到一边，灶房的一角圈出了一个洗澡用的角落，没有什么遮挡。

“是啊，念儿都是大姑娘了，你自己洗吧，娘去给你拿衣服”。说完，李翠就出去了带了门。

刘念看着一个装着水的木桶，伸头，水里的倒影模糊不清，但还是隐约看出了这个身体的模样，也是一双大眼睛，眼角挑，竟然是一双桃花眼。哈哈……果然也跟小不点一样拥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而且鼻子不是很挺，嘴巴也算小巧，脸蛋有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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