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杰忍不住,希望这一次给吴宗睿找麻烦,土街口的案子,他专门到五城兵马司,可惜人家军士拿出来的主要证据,并非是三个地痞混混冒犯了朝中官员,而是他们为害一方,军士前去抓捕的时候,公然持械反抗,现场抓捕的时候,指挥的吏目果断决定,斩杀三名地痞混混。
蔡思杰当然不相信,地痞混混岂敢与五城兵马司作对,不过当他提出想看案子卷宗的时候,五城兵马司指挥态度坚决,予以拒绝,让蔡思杰去请示守备勋臣大人,若是得到了守备勋臣大人批复的敕令,则可以前来查询案件卷宗。
没有圣旨,文官不得干预军中的事宜,这是朝中铁律,蔡思杰岂能不明白,如果因为三个地痞混混的案子去找到守备勋臣大人,他不敢想有什么后果。
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
“大人,您给个条陈,下官一定要弹劾吴宗睿。。。”
赵从荣终于清醒了,看着蔡思杰,脸上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蔡大人,何须着急,此案不管是简单还是复杂,既然上元县衙判不下来,总是有缘由的,我们且看看吴大人是如何断这个案子的。”
正在气头上的蔡思杰,明显没有体味赵从荣话语的意思,忍不住站起身来了。
“大人,您怎么能如此,下官看过卷宗,案子本就不复杂,只是牵涉到国子监监生,下官甚至怀疑,这就是上元县衙为了讨好府衙,才呈上来的案子。。。”
“稍安勿躁,蔡大人,不要激动,既然你有所怀疑,那就可以去调查嘛,不过本官以为,上元县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案子都断不下来,其中可能有其他缘由。。。”
蔡思杰楞了一下,抱拳对着赵从荣开口了。
“大人说的是,其中一定有缘由,下官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是上元县衙有意为之,下官一定要参他们。。。”
这一次,赵从荣是真的笑了,笑的很惬意。
治中官署。
刘方胜也在沉思,卷宗他看过了,看的非常仔细,卷宗里面的口供清楚,证据也有,上元县衙明明已经提出了断案的建议,那就是责令监生具结悔过自省,以观后效。
按照卷宗上面的材料,上元县衙只需要呈奏给府衙报备就是了,为什么会存疑,最终呈送府衙决断,这说不通。
隐隐的,刘方胜也觉得,这是不是府尹大人给上元县施加了压力,让上元县将这个小案子呈奏到府衙,让推官吴宗睿最终决断。
不过仔细思索之后,刘方胜推翻了这个判断,府尹大人上任的时间不长,上元县又是京城所在地,一举一动都牵涉到方方面面,会有很多关注的目光,府尹大人没有必要如此冒险,万一有人举报,南京刑部过问了,水落石出之后,府尹大人岂不是要遭受责罚。
为什么如此简单的案子,上元县会呈奏给府衙。
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刘方胜念念有词。
“怪了,真的是怪了,上元县此举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案子背后牵扯到什么势力,或者说知县明知其中有问题,却不敢得罪,推给了府衙吗,要真的是这样,吴大人岂不是要钻进这个圈子里面去。。。”
厢房,詹士龙同样在沉思,只不过他的神色带着忐忑。
上元县呈奏的案子,他没有细看,本能的做出决定,让吴宗睿来断这个案子,赵从荣作为他的副手,自然是能够看卷宗的,治中刘方胜与通判蔡思杰,都有断狱的职责,也应该过目,但不能插手这个案子。
应天府辖下各县,呈奏上来一时间断不下来的案子,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只是府衙这段时间的局面有些微妙,所以詹士龙才会想的稍微多一些。
好几次,詹士龙都想让吴宗睿到厢房来,他嘱托一番,让吴宗睿好好的审这个案子,不要出现什么差池,但最终忍住了,有些事情不要做的太明显,以免落下了口实。
府衙的情形,詹士龙不知道,他仅仅是担心,吴宗睿太年轻了,若是审案的时候忍不住,做出了错误的判决,那影响就难以挽回了。
推官断案,一般都是从卷宗上面找到端倪,特殊情况之下,可以提审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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