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同样是他需要迈过去的关口,否则依旧需要等待三年的时间,虽说有了举人的身份,在家中也可以做一些事情,但吴宗睿不满意,他的志向太大,务必要有两榜进士的身份,才能够真正的施展。
刘宁也变得安静了,他很清楚,自家少爷到京城来,是参加会试的,并非是来游玩的,所以这些时间,他都是呆在法华寺,偶尔陪着吴宗睿出去,在附近的酒楼里面大快朵颐。
“朱由检刚刚登基,志向远大,总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可惜掣肘太多,难以施展。”
“崇祯元年发生的事情不少,正月磔魏忠贤的尸首,三月招募诸多天启年间被罢免的官员官复原职,东林党重新恢复了声势,掌握朝中权力,与浙党、齐党和楚党开始了针锋相对的党争,四月开始整顿朝中的诸多弊端,颁发了诸多的圣旨,包括奏章务必简练等等。”
“辽东的后金,是朱由检的心腹大患,派遣了他最为信任的袁崇焕,以兵部尚书兼督察员左都御史的身份,出任蓟辽总督,总管辽东的战事,可惜袁崇焕很快就要做出震惊朝野的大事情,斩杀了正一品的武将毛文龙,变相的帮助了后金。”
“十一月朝中会推内阁大臣,这是朱由检亲自抓在手上的大事情,可惜朱由检心仪的礼部尚书温体仁、礼部左侍郎周延儒,都没有进入到名单之中,让朱由检开始怀疑朝中大臣的居心,对东林党人的看法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至于说陕西的农民起义,朱由检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认为那就是流民被逼无奈造反,只要有饭吃了,这些暴民自然会散去的。”
“如此情况之下,朱由检最为关心的事情应该是什么呢。。。”
。。。
僧舍内,吴宗睿走来走去,喃喃自语。
去年的乡试,吴宗睿通过缜密的分析,抓住了当下的时政,写出来的乡试八股文,得到主考官的青睐,被取为乡试第十八名,要知道在江西的乡试,能够取得第十八名,很不简单了,这一次,他要缜密分析朝中的局势,为会试做准备。
走来走去的吴宗睿,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连连拍了拍额头。
“我这是怎么了,如此重大的事情都忘记了。”
“本次的会试,主考官为礼部尚书温体仁,同考官为礼部左侍郎周延儒,两人在朝中会推内阁大臣的时候,全部都落选,故而他们对朝中的东林党,是咬牙切齿的。”
“记得二月下旬,朱由检就要开始全面清理阉党余孽,同时要开始考察京官,本次的考察,一百多京官遭遇惩治,其中有六十三人降一级调出京城,到地方上做官,年纪大被要求致仕的有十三人,身体不好或者有疾病致仕的十七人,贪污被革职的八人,碌碌无为者罢官三人,科道拾遗者二十四人,人数不少,表明朱由检想着整治官吏了。”
“会推内阁大臣,考察京官,悉数都是吏治的范畴。”
“如此明显的倾向,我都没有分析出来,亏得还是所谓的研究明末历史的专家。”
说到这里,吴宗睿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已经想到了会试要写的文章了。
刘宁进入僧房,看见脸上带着笑容的吴宗睿,小心翼翼的开口了。
“少爷,都在寺院里面吃了三天斋饭了。。。”
“怎么,受不住了,我看你也是好吃,三天之前,我们才到酒楼去大吃了一通。”
刘宁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开口了。
“少爷,我是担心您的身体。。。”
吴宗睿带着笑容摇头。
刘宁越来越聪明了,想想其跟随在身边也就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如果长期的培养,肯定是大有前途的。
“好了,刘宁,你担心我的身体,我也担心你的身体,一会我们去酒楼吃饭,不过你要记住,寺院的住持不喜酗酒之人,我们若是喝的太多,就要早些回到寺院歇息,免得被住持看见,面子上过不去。”
“少爷,您也是太担心了,前些天我还看见隔壁的举人老爷,红着脸回到寺院,住持看见了什么都没有说,就是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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