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旧伤未愈,但应对谢九刀,还算从容。
奈何,他气虚血亏不是一二日,昨夜又因为那人的一句话,动了心窍,久斗必然伤上加伤,那打赢了又有何意义?
“绑?”公子冷笑,扬起墨眉:“何不说是救?”
他蓦地一闪身,人已玉立在连凤丫身后,一掌扣住连凤丫的肩膀,启唇低声在她耳边耳语:“连凤丫,记住了,你欠我一个救命之恩,改日再来讨还。”
话落,一扬头,对着虎视眈眈的谢九刀:
“想要你们大娘子?”
他一掌猛地将连凤丫拍出:“给你,拿去!”
话落,白衣凌空而起,越过窗子,蓦然一掌,拍向与陆不平缠斗的老驼子,老驼子退半步,闪过这一掌,只听,公子令道:
“陆不平,我们走!”
无人去追那两道身影。
几里外,公子停住,猛地扶住一棵树干,咳了两声。
陆不平连忙上前:“公子何必!”他眼中担忧又怕:“我们赶紧回藏幽谷吧,公子,属下求你!”伤上加伤,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公子却按住了胸口,冥思起来,“难道,是我猜错了?”
一想到那个用来试探的吻,他一脸厌恶地伸手,狠狠擦掉唇上触感那又是为什么,昨夜萧凤年那种人,会不惜以身犯险救她?
除非蓦地,公子脑中精光一闪!
除非她“有用”,有“大用”!
又联想起这几日发生的种种。
前有陆不平监视那村姑的时候,发现御林军左统领郭能的身影。
后有昨夜深夜时分,那村姑悄悄被带入闻府,闻府此刻,是重地,看守极严,若是无召不足以入府。
可别告诉他,皇帝是看上她连凤丫的“色”。
如此想来,那女人怕是身上有秘密,对于皇家有大作用,否则怎么值得萧凤年以身冒险难道就为了那个一无是处的卑陋的女子?
他竟然想岔了!
他竟然以为萧凤年救这卑陋的村姑是因为
他竟然还为了试探自己内心那个荒谬的猜测,去吻了那卑贱的女人!
想到此,一阵恶心。
那唇上的触感,却好像怎么擦也擦不掉,心下一丝厌恶,那村姑果然命贱,连身子都卑贱,一张嘴,没有女子唇瓣的软嫩,苍白缺水起皮的嘴唇,触碰起来,擦得他的唇也疼,凤眸里,起了幽暗,阴戾地更用力擦唇,恨不得要搓掉一层皮不可便宜她了!
刚刚个小院子里
老驼子拿起酒葫芦,灌一口,很有几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肆意,只是灌酒的时候,眼珠子却扫向了这小破院外不远处的一颗树。
若有有人站在那棵树上,恰恰好能够将这处小院子,一览无余。
收起酒葫芦,冲着屋里走出来的两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来:“来晚了来晚了。找人费了些功夫。”
“让你们担心了。”
眸子动了动,有疑问,却没问,他们是怎么找来的。
“大娘子回去后,换双鞋子。这鞋子,穿不得咯。”江老头儿摇摇头:“鞋底下沾了老头儿我这背尸匠专门为了遮掩尸臭,调配出的药粉。”这也变相告诉了连凤丫,他们是怎么找来的。
连凤丫看了那身前的老驼子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一主二仆三人离开这院子。
院子外不远处的那棵树上,跃下一道高大的身影,黑色长袍一震,猎猎作响,男人那张俊美的脸上,阴晴不定,狭长凤眸里,怒火滔天!
他手中捏着的,正是断了一截的树枝。
倏地,指尖发力,一震,咻那根断了半截的树枝,赫然如流光,朝着不远处那有着老槐树的小破院射过去,穿破空气,
嗡的一声,半截枯枝,越过窗子,深深扎进木缝里,那处,赫然正是刚才公子倾歌所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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