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安九爷等到院门关上,才又匆匆地又跑到了小门口,看着面前被关上得严丝合缝的院门,安九爷心惊胆战“这不是要弄出人命吧”自言自语着。
却也不敢离开,又看不见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把耳朵凑近了那木门门扉,竖着耳朵去听里头的动静。
“这张二鱼最好机灵点,可别真弄出人命,该拦着的时候可得拦着啊”他一边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一边喃喃自语。
万氏爬了起来,“凤丫,你你你要做甚啊?”她也是怕啊,难不成,今儿个他们家真的要弄出个人命官司来不成?
却把朱三儿恨上了,要不是他,他们何至于如此!
朱三儿看着万氏来,想着万氏要做和事佬,心里那点儿发憷也散了些,
“就是啊,总不能真要我命吧,你可得想想你这无用的爹娘,还有你那个哑巴儿的弟弟,还不赶紧把脚挪开,老老实实地给我赔礼道”
“九刀,”他话未说完,只听女子清淡的声音微凉响起:“匕首。”
后者眼皮一跳,抬眼看了一眼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疏离淡漠的女子,虽心中一丝迟疑,却还是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来,
盯着掌中匕首,这还是他和那女子北上往陇右去,在陇右的卤盐河沟里,他当时丢给那女子用来凿卤盐块的那把。
今日却是要见血了吗?
谢九刀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牛眼的时候,不加犹豫,如训练有素的将士,大步走到那女子身侧,手一伸,摊开了手掌,赫然,一把不起眼的匕首,入了眼帘。
朱三儿看着真刀实枪,终于有些发憷了,即便如此,此刻还逞强,“你不敢”
噗嗤刀刃入肉的声音,快很准,丝毫没有犹豫。
“啊啊啊!!!”杀猪样的嘶吼震得周围树上的积雪又掉了一大块。
万氏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大叫一声,腿脚发软,连大山三两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婆娘,这才避免了万氏吓得腿软倒地。
那柄匕首,就插在了朱三儿的右手掌心中,穿过了长肉,连手掌带刀子,钉在了泥地中,刀身剧烈地晃了十数下,“嗡”的一声,不动了。
“杀人了!!!”
刺啦一声,刀子又被一只脚,踩下去了几分。
“啊!!!”
连凤丫垂眸淡目觑着地上挣扎痛苦的朱三儿,向来淡色的唇瓣终于动了动:“疼吗?”
朱三儿看这臭丫头一副事不关己,还能如此淡然地问他疼不疼,心里顿时来火:“废话,能不疼”吗
那只绣花鞋的脚,又用了三分力,刀身又向下没入泥地里几分深。
“疼疼疼姑奶奶,我疼!你松脚啊!”
朱三儿这次不敢耍滑,也不敢有怒气哀求着。
“疼就好,”女子垂眸,淡淡说道:“疼了才晓得怕,怕了才晓得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她淡淡抬眸,“还喊吗?”
“不,不不不,不喊了。”朱三儿艰难地仰头,无比恐惧盯着面前女子这是煞星吧!是吧是吧!
女子的脸上终于不再无动于衷,有了一丝松弛,就在朱三儿以为没事儿了时候,突然!
他胸前衣衫被人飞快扯开,“刺啦”一声,发出一声裂帛声响:“你干啥”
下一刻,只见那女子从他衣襟里拿出一块布料。
连凤丫蹲了下去,就蹲在朱三儿跟前儿,掂了掂手中的东西,略苍白的唇,不太乐意地勾出一道弧度,清澈的眼眸掠到了朱三儿脸上,扯了扯嘴角:
“说说,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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