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面容如玉清冷,看也不看身后众人,只淡淡的声音道一句:“跟上来。”
“是。”陆平就要跟上去。
“不是你。”楼梯上,男人头也不回的沉声道一句:“谢九刀,还不跟上?”
谢九刀得意地冲陆平哼了一声,立刻跟了上去。
陆平脸色一阵难堪。
适时,被褥下,女人娇弱的嘤咛声,断断续续又响起:“嗯”
男人眉心一跳,眼中隐有愠怒,脚下步伐,却加快了。
转角口
身后传来黑铁卫四使的风使陆风的声音:“娘咧,怪好听的。”
那声音传进已经走远的二爷耳中,狭长凤眸危险的眯了眯。
三楼
屋子很大,三进三出的房间,最外间待客,最里间休息的寝室。
男人把怀中女子搁在床榻上,吩咐人照看好,转身走出寝室。
外间,谢九刀候在那里。
“说清楚事情。”男人眸光淡淡,落在谢九刀身上。
隔着被褥,那女子的体温烫的惊人,他心中,隐约明白什么。
其实不用男人问,谢九刀也会说,他来,便是将这烫手山芋丢给眼前这位爷。
谢九刀飞快将事情始末,简明扼要禀告给了二爷。
二爷陡然眯眼,倏然扭头,刀子一样的眼神,几乎如有实质,要射穿谢九刀,声音微冷,危险地问道:
“你说,她让你去找小倌倌?”
“是。”谢九刀硬着头皮回答。
“咔擦”,一声轻微的脆响。
男人在广袖中的大掌,狠狠一捏,骨节发出寸寸声响。
落在谢九刀身上的凤眸,更加尖锐,“所以呢?”低沉的声音,此刻诡异的轻柔,微垂的眼角,轻扫谢九刀,轻柔的问他:
“所以你带她来东风楼?找小倌倌?”
“东风楼本来就是”就是干这个行当的。
只是这些日子太子爷在,整个东风楼对外闭馆而已。
但那头顶的目光太锐利,几乎瞪穿他,谢九刀硬着头皮不敢说下去。
“连娘子中的是玉楼春!不是普通的情药!”他也没有办法:“殿下想要她死吗?”二爷听闻“玉楼春”三个字,面色不着痕迹的微变,没理会谢九刀,招手让候在门口的内侍过来,内侍福至心灵,有眼色地小步疾步跑过来,微微躬下身,二爷稍侧首,靠在内侍耳边,薄唇动了动,吩
咐了一句。
“是,殿下。”内侍转身就走,不多时,再次进屋子的时候,手中多了一鼎小鼎,镂空的小鼎,鼎帽里袅袅飘来烟雾,隐隐约约的香气。
内侍拖着染着香的小鼎,往寝室内走去。
“那是?”谢九刀疑惑问道,这香味有些奇怪。
“曼陀罗。”
谢九刀闻言,惊得睁大牛眼,曼、陀、罗!
和玉楼春不相上下的情药,同样排名前三的情药!
大娘子已经身中玉楼春,太子爷又给她用上曼陀罗?
难道他猜错了?
其实眼前这人,真正想要的,是那女人死?
谢九刀陡然止住脑中想法!
不敢再深想下去!
“殿下,我这就带走连娘子,不敢扰了殿下休息!”说着,抬脚就要闯进内屋:“我去别处帮连娘子寻个小倌倌。”
忽然一道寒气袭来,谢九刀面色一变,伸手生生接了二爷一掌,倒退半步,他脸色变了变,眼中有所忌惮,“殿下何必和一个山野村姑计较。不如放她一条生路?”
“谢九刀,你再不走,她才是真的要爆体而亡了。”男人黑色广袖微晃动,把谢九刀的手臂狠狠一甩,转身两步,陡然停住,侧首斜瞥身后已经呆滞的人:“还不快滚出去?”
谢九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路同手同脚走出这三进三出的偌大屋子,直到走到门口,内侍也出了来,顺带把门关上,陆平愤愤等在门口,见谢九刀出来:“殿下呢?”
“里面。”
“殿下在里面做什么?”陆平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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